气氛实在美极了!别人看他们,也许是一对郎才女貌,然而真相只有两人彼此心知肚明。这对秋梦天来说,不啻是一种苦刑,不自在到了极点,甚至连那醉人的香槟入口,都反效成股刺鼻的呛喉。
别人究竟是怎么看待他们的?她不敢四处张望,只好看着纳西斯。可是纳西斯深潭无底的黑眸,却让她禁不住颤寒,她只好专注于烛光双双。然而,烛泪热辣烫人,注视久了,烙入眼瞳里的一圈圈光亮,已慢慢涣散成一颗颗金星乱冒,她只好转而善待盘里的食物。
垂着头,灯光掩映下,泄露出秋梦天弧度姣好柔美的脖颈。
纳西斯啜着香槟,眼神一直盯着秋梦天,没有人猜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——啊,这个光影昏缈黝暗的夜!
“你爱我吗?”
“什么?咳!咳!”正喝着香槟的秋梦天,听见这话,一口酒呛在喉里,当下就不住咳嗽起来。
纳西斯盯着她,不再说话。他很确定她听到了那句问话。
秋梦天不知如何是好!吞吐了很久,才避开他的问题,喃喃地说:
“你已经有很多女朋友了。”
纳西斯清颜冷峻:“那不是重点,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?”
秋梦天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:
“不必了!我不想再在家里以外的地方看到你。”
“你讨厌我?”声音没有怒气,却能让人起鸡皮疙瘩。
“没……没……”她又吞吐了。
“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?”
讨厌,他到底是什么意思?怎么一直逼问她这个问题!秋梦天握紧拳头,直想往桌台一拳揍下去。末了,她突然回答一句非常滑稽的话!她说:
“我自认没有她们那种魅力。”
“如果我想呢?”纳西斯撩起桌台晶瓶中的玫瑰,移到鼻间漫不经心地闻了闻,然后插在秋梦天的白衣上。
秋梦天低头看了眼玫瑰,又将它抽出来放回桌台上。
“这个玩笑不好笑。”她说,手离开了玫瑰。
纳西斯双手互握,搁在脸前,遮去了大半边的脸,只剩下一双闪着妖光的黑眸,在烛灯里慑人魂魄。
“不是玩笑。”冷眸始终罩着秋梦天,没有一丝尴尬或腼腆。
“不要拿我寻开心!”秋梦天声音沙哑了,喉咙干涩得有股刺痛。
纳西斯手仍交握,仍遮去了大半边的脸,说:
“谁说我寻你开心?”
沉默是黑暗、惊恐、不知所措的老朋友,这时它又忙不迭地寻访秋梦天,枫丹白露宫里一屋室的浪漫美丽,被她扭着洁白餐巾的无措绞成一昏室的离奇异诡。
“我想回家了,”她说:“你不必送我,我自己搭车回去。”
“我也要回去,走吧。
她想,她永远不会懂纳西斯的。谜一样的离奇,这个人。
纳西斯坐上驾驶座,没有先为秋梦天开门,等到她坐进车里的时候,他已调拨了一车子清扬微怨的“只有寻梦去”。
“每当我想要你,想拥抱你入怀时,只有寻梦去……”纳西斯低喃着,不知道是因为哼着歌词,还是想表露一种赤裸裸的爱意。
“你快乐吗?”
“啊?”
纳西斯丢下方向盘,转身逼向秋梦天。
“今晚你相当心不在焉。听说你不太理人,总是独来独往。真的吗?”
“我如果和人交往了,你会放过我吗?”秋梦天瞪着地。这个夜晚,澎湃她心海波涛的这个夜晚,她第一次这样正视纳西斯。
纳西斯伸手撩了撩她的唇,略过她的愤怒。
“你想和我在一起吗?”
“不要再跟我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