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哪都骑着它,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阿宽在乎那辆摩托车的程度远在她之上。
阿宽回答她,"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。"
很远?有多远?
沈爱君没问,但当她搭上南下火车时,就知道大事不妙了,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。
他们在台中下车,转搭公车,还不是那种豪华的野鸡车,而是国营的那种──
就是那种旧旧的、破破的,冷气还是黄昏牌的……呃~~就是那种只有到了傍晚才会吹出来凉凉的感觉的那种冷气。
呜呜呜……沈爱君又想哭了,她虽然说不管阿宽要去哪里,她都一心相随,但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啊!
他们一路坐到南投一个不知名的山脚下,公车把她跟阿宽丢在路旁。
啊!怎么会这样?!
沈爱君无助的看着阿宽,没想到他的脸上没有地想像中的惊慌,反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。
莫非他早知道会是这种状况?
"走吧!"他说。
走?"走去哪?"她问,前头没路,只有刚刚公车上来的那条产业道路,莫非阿宽要她走回去?
"我们上山。"他说。
上山?
沈爱君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天哪!"要爬上去吗?"前头是一条没有开垦的路耶!"我们上山做什么?"
打野猪还是打老虎啊?!
而不管是打什么,她都不想要,她要回家。
"是你说你要出来玩的。"
"我是说我要去看电影、吃饭、喝茶。"
"那些事你平常不是常常做?"
"是啊!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做?"她只想像别的情侣那样,跟他手牵手,甜甜蜜蜜的过一个快乐且愉快的周末。
她不是来爬山,加上现在都快晚上了,到了山上只怕更恐怖。
"你别怕,跟我来,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。"阿宽用声音催眠她,还难得温柔的冲着她笑。
他就只有在拐她的时候才会对她这么好!沈爱君虽然气,但只要他肯低声下气的求她,不管他叫地做什么她都肯。
真是没出息!她暗自骂着自己,却也心甘情愿的交出手,让阿宽牵着她上山。
没走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。
"好累喔!你可不可以走慢一点?"她觉得她快不行了。
阿宽停下来等她。"谁让你穿高跟脚的?"
"我又不知道你要带我来爬山。"如果早知道,她就不来了。
"再走一下下吧!就快到了。"
就快到了、就快到了......
他这句话都说了不下十遍,而他们也已经走了三个钟头,他还在那净说快到了。"到底还要多久?"
"再一会儿。"
很好,换台词了,但这一点可没有安慰到沈爱君。
"我不走了啦!"大小姐脾气又使上。"人家的脚好痛。”她把高跟鞋脱下来。 “你看,都起水泡了啦!”她把脚伸出去给他看,企图引起他的怜惜。
果真是起水泡了!
唉!她真是个大小姐。阿宽只好蹲下来,看看她的伤,揉一揉她的脚。 “能不能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