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柄尖刀笔直掉落地面,发出锵铛的声响。
“师傅?!”薛如凤上前。
“师傅!”跑堂的小厮赶忙扶起师傅。
“小眉!快去请大夫!阵掌柜,你们快替我把人扶到房里。”薛如凤的脸色几乎跟师傅一样白。
人群以他们为中心点,将人团团围住。
“走开啊!你们别在这儿挡着。”小眉挤不出去,急得大叫。
“让开!”此时,只听得一声低沉嗓音,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。
“多谢公子。”小眉谢过,立即飞也似地冲出门。
薛如凤试图和小厮抬起师傅,要将他送进房里躺着。
左子颀却在此时按住了她的肩。“别动他。”
薛如凤如遭雷通,身子猛地一震。“你——”才想开口,却愣住了。
那——那是什么?方才他一碰到她的肩头时,那股在她身上流窜的是什么?
“等大夫来后,再移动他也不迟。”他仿佛也感受到同样的震撼,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。
“是啊。”易风行跟着补了句。[好了,今天就到此为止,看热闹的人请先打道回府,想看热闹的人,明天请早。”
但,众入仍迟迟不肯散去。
“现在就走的人,酒菜钱算在我帐上,如果不走,先留下银两,而且——加倍。”易风行再补了句。
这话一出口,人群一哄而散。剩下的小猫几只,也被左子颀的目光一扫,噤若寒蝉地拔腿就跑。
场面顿时安静下来。
“来了!来了!大夫来了!”小眉的出现打破了些许尴尬。
“人在哪里?”大夫一进门,旋即蹲下探看把脉。“没事,这人一时心血不足,厥过去罢了,把他抬进去房里歇着,我给他开帖药,在床上躺个两、三天就没事了。”
薛如凤这才松了口气,但旋即想起——两、三天?
抬眼看见左子颀脸上的神情,她不禁心一凉。
先前的允诺,该不该算数?
— — —
“薛姑娘,夜里这么好兴致啊?”后花园里,左子颀的声音惊动了她。
“左公子?”她回过头来,不由自主地后退。
“是我。”他微笑地走近她。
月光下,她的肌肤白里透红、吹弹可破。纺纱的衣裙随风扬起,隐约显出她玲珑的身段。
他可以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兴奋。
“左公子,夜深了。”她垂首敛眉,刻意与他保持距离。
“是啊。尤其在朦胧的月色下,很容易让人迷惑。”他抬头,仰望用空。
这是什么意思?她蹙眉。“或许,公子早点歇息,就不会这么“容易”迷惑了。”
像他这样的男人,一定是把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,甚至,视女人如敝屐的男人。可偏偏,却又有那样多的女人会为这种男人着迷。
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意图。然而,她可不是他的“那些”女人。
左子颀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轻蔑。
轻蔑?!
“就不知,在薛姑娘裙下,见过多少容易被迷惑的男人?”他的唇角露出报复的快意。
什么?!薛如凤猛地抬头,杏眼圆睁,跟着上前,一扬手,就是“啪”的一声剧响。
旋即,他感到一股热辣辣的痛,眉角微微扬起。
“我……”她似乎也为自己的举动所震慑。“你不该——不许你侮辱我!”
“不许?”他上前。“还是怕我说中了你的丑事?”他以舌舔了舔颊内,淡淡的血腥味在他的味蕾泛延。
“你?!”她几乎是暴怒。再度抬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