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韦老师。”
曾维特轻叩着韦方办公室的门。
“请进。”
自从发现向来单来独往的满右昀和另一名女学生在树下谈心之后,韦方千方百计地打听出那名女学生就读西语系四年级,名叫曾维特。
“韦老师找我有什么事?”她靦腆地问。不知自己为何被点召,她跟社会学系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。但不知怎地,她觉得他找自己来一定跟满右昀有关,虽然她什么也没发现。
“请坐。”
小小的办公室里刚好只有两张沙发椅,他从办公桌前移开,与她并坐。
曾维持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,只得愣愣地坐在一旁应讯。
“很抱歉,耽误你的时间。你不介意吧?”
“没关系。韦老师有话请讲。”她没敢多看他。这位年轻副教授果然一表人才,难怪有那么多女学生老在背后谈论他。
“你认识满右昀对吧?”他开门见山地问。
“嗯。”她果然没猜错。
他沉吟片刻后,决定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自己约她来的目的。
“我直说吧,我想追她,希望能从你这里打听一些有关她的事情。”
“哦。”太直接了,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,表情显得十分为难。“韦老师,右昀她知道吗?我是说你向她表示过什么吗?”
“表示过了。”他颔首,一派轻松。“不过我弄不清她的意思,她表里不一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?”
“我觉得她心里有矛盾,所以想向你查点资料好去辅导她。”
“辅导?你不是说要追她吗?”
“是呀。可是看情形她得先接受辅导,才有可能接受我的追求。”
原来事关他的个案辅导,那么在办公室里谈满右昀和他的事就显得比较名正言顺了。
也好。助人为快乐之本,她决定帮助他了。还有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,她得救救满右昀,那个人快死了,至少心已经死了。
“你是怎么认识右昀的?”
“她来旁听过我的课,所以我认识了她。”
“哦?这就奇怪了,她怎么会对社会学有兴趣呢?”她十分不解,蹙着眉喃喃自语。
“依我看,她不是对社会学感兴趣,而是对我感兴趣。”
他的话听来有些狂傲,可表情却没那么意气风发。相反地,他是一脸困惑。
“何以见得?”
“她上课不专心,看我的眼神却专注得骇人。”他眼前又浮现那对深邃的眸子。“她有一张照片,照片上唯一看得清楚的人是我,看起来她很珍视那张照片,你觉得这其中有值得玩味之处吗?能不能让你联想到什么?”
“照片?”曾维特若有所思。“难道是……你说的是不是上头有一堆模糊不清的人影那张?”
“你知道?”
她用力点着头。“她在展览会上看见那帧作品时就一脸呆滞,刚好那照片是我朋友拍的,她要求我去加洗一张给她。原来她真的对你感兴趣啊?”
“那倒不见得。她一直拒绝我。”韦方十分气馁。“我是不是长得像某个她认识的人,比如说她的初恋情人什么的?”
曾维特闻言夸张地笑了。
“她哪有什么初恋情人,我跟她是中学同学,读了六年女校,她哪有机会认识什么男孩子,更别说初恋情人了。”
那是满右昀的状况,不是她自己的。
“你们两个是同学,你读大四,而她才读大三,她重考?”
“不是。高三那年她出了点意外,休学一年,所以才晚我一年进大学。”
“哦?”他猜想这点就是关键所在。“她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