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故意设计我!」
「我没有!」蓝蒂掀开酒盖,倒了满满一杯白兰地,然后,顺着桌面滑过去递给伯奇。「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,我只是没有拦住你罢了。」
「你可以警告我呀!」
「我警告过你了。」蓝蒂的确说过会有困难的。
伯奇手摸着胡髭,眼睛盯着门外的庭园,花草随风摇曳,反舌鸟甜美的叫声阵阵传来.绿草如茵的山坡上,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……
安祥娴静的丹娜,耀眼的阳光下,美丽的眼眸从不和他的目光交会。随着他的声音,她原地旋转着,无动于衷地接受他的吻,倾刻间,难以置信地起了反应。
她优雅宜人,不见丝丝肉欲,也没有激狂热情,只有纯纯的企盼。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,是温柔的许诺,是期待、是梦想、是信赖,这全是他曾嘲弄不屑的东西。
第一次邂逅以后,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驱使他再回来找她;直到草原上的一吻,他总算明白,他想拥有她,他要她抚慰自己的心灵,让自己包裹在她黄金般珍贵的许诺中。
然后,当激情消逝,黄金褪色,也便是他告别的时刻了。
但,事情并没有结束,而告别的人也不是他。
温温夏日中迷人的丹娜,浓浓的热吻还印在她的唇畔。她跌进了心湖深渊,拒他于千里之外,暗自咀嚼他残忍的讥讽,品味他挫败的落寞。她只怕他再碰触到自己,她只想逃,逃得远远的。
依偎他怀里柔弱颤抖的丹娜,站在湖畔,蹒跚颠晃着,在眼前的湖,她竟看不见。
噢,丹娜!他多想将她忘得干净,然而,她的身影却无时无刻不萦绕他脑际。
他一脸凄苦地望着蓝蒂:「困难?」不觉一阵寒栗。「天啊!蓝蒂!」
她淡然地看着他内心的冲突,冷酷地、毫不同情地。是她设计了他,她是故意的,或许真的很残酷吧!但,说不定他能坚持到底?
马伯奇可以为了她飘洋过海,那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,他跟别人不一样,丹娜正需要一个人,一个不一样的人,因此,说不定……
「喝点酒!」蓝蒂把那杯白兰地挪近些。「丹娜一会儿就下来。」说完耸耸肩,叹了口气。她既然起了头,也只有贯彻到底了。更何况她向来就不是畏难怕事、见风使舵的人。为了确定自己真的没做错,她又补充了一句:「你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先离开的。」
这话一说出,蓝蒂马上变了态度,原本温和自持的女人一变而为饱经世故的厉害角色,一个眼神,一句话,都可以刺进对手的要害。「这不是你正想要做的吗?」她得意的问道.慢声慢气的话中,分明就是不屑的口吻:「了不起的马伯奇准备逃走了。」
伯奇猛地扭过头来,一把怒火在眼里熊熊燃烧着。任何男人若是胆敢象蓝蒂这么肆无忌惮,铁定早被这位苏格兰大汉一拳甩出门外了。然而,让他抑住怒火的,倒不只因为她是个女的,虽然不情不愿,他依然不得不佩服,她确实是个不平凡的敌手,一个勇气十足又忠心耿耿的对手。
他的怒火算是抑住了,但却还是非同小可,没人甘于示弱,彼此怒目瞪着对方。
僵持之中,两人都没有注意微弱的脚步声,也没有看到门边的人影。
这场意志力的鏖战静静持续着,终于濒临爆发的临界点,伯奇突然气急败坏地呼出一口气,首先移开视线。
「他XX的,女人!」他紧握的拳头猛向桌面一槌,蓝蒂毫无惧色。伯奇还不曾被当成懦夫,他从没这么居于劣势中,而他今天的对手竟然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。他不禁纳闷,她到底想怎么样,何以这件事对她如此重要?他脸颊的肌肉抽搐着,声音显得异常温和:「你到底要我怎么做?」
「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