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似是杜弃仇,又像韩邵齐。
杜弃仇的心狂跳着。
“我喜欢你……韩邵齐……”
背后的掌力顿止,激回的力道险些震人了自己的心脉,杜弃仇一个字一个字听得一清二楚。
冷香萦不知道,那韩邵齐三个字,像利剑一样地挥了他三刀,刀刀见血透骨。
他深沉的眸子黯然失色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他们俩为何总是针锋相对、互不相让?她以为他讨厌她、恨她,错了!就是太在乎、太喜欢她了!他才更会一反常态、言不由衷;她对他的敌意太伤人了,他只有用无情的冷漠反击,才能保护自己。
杜弃仇知道冷香萦会对自己产生敌意,全是因为他的母亲。他不想对她低声下气,就是不愿别人误以为他觊觎天龙教教主的位置。所以他和冷香萦渐行渐远,不愿理会她受伤的眼神,不否认她说他恨她的话语;终于——他们慢慢变成了水火不容的两个人,谁都不愿先向谁低头。然而,每多看她令人动容的娇美怒颜一眼,他内心就会动摇,每一次都害怕自己筑起的傲骨就要完全失守……
坐在帷帐外望月独思,他回头见到近在咫尺的冷香萦,却觉得如隔云端那般遥远。她怎知他全为她而来,千里迢迢,寸寸相思催断心肝?
人家说的冤家,一定就是指他们俩的情景,只是这冤家应该是两心相契的,而她的心却已经不在他杜弃仇的身上了。
太迟了!他晚了一步。
他想起在聚龙岗的情景,冷香萦出走的那一天——
杜弃仇有事要请教冷教主,走近前厅,无意间听到了教主父女的争吵。
“爹!我要那把拨云剑,我不管,凭什么杜弃仇能有两把刀剑,而我一把都没有。”冷香萦向父亲耍赖。
“萦萦,你这个疯丫头,咱们宝刀宝剑多的是,不缺这一把,这拨云剑是弃仇他娘要留下来的,我可不能作主。”
“杜弃仇已经有一把划月刀了,留着拨云剑做什么?杜大娘又不使刀剑。咱们聚龙岗收容他们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要过他们一分一亳,我只要那把拨云剑,她就那么的不舍。”
“萦萦,不许你胡说!你要什么爹爹都可以给你,就是这拨云剑,我说不行就是不行——”
“为什么不行?只要你开口,他们敢不给?你就是什么都护着他们,你眼里只有杜大娘,你心里也只有杜弃仇,没有我——”冷香萦气愤地指责。
“萦萦,我不准你再胡说八道了,弃仇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左右手,他天资聪颖,是个可遇不可求的良才。他娘是我——”冷笑天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启齿。
“他娘是你什么?爹——”冷香萦察觉到事有蹊跷。
“他娘是我心爱的女人。萦萦,爹……下个月就要迎娶杜凤乔了。”
“爹——”冷香萦不能置信地直盯着冷笑天,心想,爹竟然要抛下娘了,忘旧人,迎新人!男人全都是一丘之貉!
“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对你说,你和弃仇两个人——”
“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!他是他,我是我,我恨他们——我恨他们——他娘把你抢走了,连你也喜欢杜弃仇。我是多余的,我走!我要离开聚龙岗,让你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在一起,不要让我在聚龙岗里碍眼,成为你们的眼中钉、肉中刺。”
“萦萦——”冷笑天心里懊恼,都是自己太宠女儿,才会让她变得如此任性骄蛮、不可理喻。
“你不要说了!我恨你们——”
冷香萦抹着奔流的泪水,转身要回房,迎面就撞上了杜弃仇,她恶狠狠地将他推开,头也不回地掩面狂奔。
杜弃仇不想追,免得扫到了狂风暴雨,他没本事安慰她,向来都只有惹她更生气的分。他踏进了前厅,看着愣愣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