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她?全天龙教的人都让她,偏偏我就不要,我还恨不得把她抓来痛打一顿,直到她告饶为止。”
“你这孩子,就是喜欢逞口舌之快,有口无心。”
“娘,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,练不好,脾气就不好,旁人全要遭殃。教主对她百般依顺;天龙教的弟兄也如此宠溺她,这才让她目无尊长、任性顽劣,我快看不下去了,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——”杜弃仇摆动着手上的长刀说着。
冷香萦在门外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,她气得全身发抖,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记,一股寒意袭上背脊。手掌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,终于按捺不住破门而人。
“杜弃仇,你敢教训我?你不想教我练剑你就直说,我不稀罕!你算老几,要不是我爹收容你们,你会有今天吗?还敢说我脾气不好,至少我不会像你娘一样,狐媚奉承、讨人欢喜,我爹全让你们迷了心窍了,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——”冷香萦一心只想狠狠地打击他,已顾不得说出的话像刀一样伤人。
“你闭嘴!”杜弃仇气得随手挥高长刀,对准冷香萦。
“怎么样?你想杀我,动手啊,我不怕你!”拎香萦挺向前。
杜弃仇不过是想吓唬她,见她粉雕玉琢的娇颜,冷艳无惧地傲然挺立,他巍巍地放下了长刀。
“大小姐!弃仇!”杜凤乔焦急得手足无措。
“我是尊重冷教主,所以今天放过你!以后你若胆敢再对我母亲不敬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——”
“我说的不是事实吗?我爹早被你们母子给迷昏了头——”
杜弃仇大喝一声,恶狠狠地打断了冷香萦的话,“好了!冷香萦,不要再说了,你最好在我做任何你会后悔的事前,离我远一点!”
杜凤乔死命地拉住儿子,用身体挡住一触即发的两人。
“香萦,不要和弃仇计较,他血气方刚,说话时常有口无心。”杜凤乔看着气鼓鼓的冷香萦,试图好言相劝。
但冷香萦毫不理会,她一双杏眼瞪着杜弃仇,恨不得眼里的怒火可以将他焚烧。
“杜弃仇,我知道了,你不喜欢我,你恨我。没有关系,从今而后,我冷香萦再找你,我就不姓冷!”满心的倾恋此时全变成了绝情的话语,一出口,覆水难收。
杜弃仇没有再开口,深邃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后悔,但是冷香萦没有发现。
他敛紧了一双剑眉,抿着唇,用冷冽的表情来掩饰心里真正的情绪;收起手上的长刀,“锵”的一声放回鞘。
冷香萦不等他再做任何举动,红着眼飞奔离开……
梦中,冷香萦回到聚龙岗,看着好久好久以前,自己和杜弃仇第一次起争执的情景……骤然间,飞鹰猛地抖动双翼,她像回了魂魄似的猝然惊醒,一身的冷汗,心跳加剧——
“小姐!你可醒来了——”
低矮的房舍中,四周摆设简陋,一盏油灯明灭不定。
床榻上一个少女侧卧着,张开了一双迷乱的大眼,四处地打量着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啊?娟娟,我、我的头好痛……”冷香萦伸手压紧两鬓的穴道,敛着眉心说。脑海中还依稀记得刚刚的梦境,只觉得疑惑,她人已经离开聚龙岗了,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将杜弃仇的影子从心中摆脱?
“我的好小姐,你睡了一天了,韩大夫说你吸了过多的浓烟才会昏迷,现下你心肺不清,血气甚虚,我抓了几帖药,好不容易煎好了,来,喝了它——”丫头娟娟起身端起了热腾腾的药。
“喝药?我好得很,才不喝呢!你告诉我,我到底是怎么了?”冷香萦嫌恶地推开眼前一团黑糊糊的浓汤。
娟娟知道小姐任性,无可奈何地收回药碗,但还是忍不住挖苦说道:“小姐,记得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