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笑非笑,“你自己知道是什么课吗?”
仲海干笑,“这个嘛……”他怎么知道他到底有哪些课要上?他根本就从来不去上,连教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。
“那还在这里坐?还不快给我去上课——”真秀笑骂,“再不上课,我期末休了你。”
“休了我?”仲海闪出门去,遥遥地说,“忘恩负义的小人,上次谁帮你摆平一件大事?你居然要在期末休了我?……”
雾忍不住躲在藏血背后偷偷地笑,他们真的很好玩。
“川穹怎么样了?”藏血笑过了不再开玩笑,问。
真秀微微一笑,双手插进口袋,背后靠上墙壁,
“醒了。”
雾看着真秀微微低头,让眼睛隐入阴影的姿势,“你还有话要说,是不是?”
真秀抬起头,“还有——他说,他在跳下去的时候,看见名檀了。”
藏血开口,想说什么。
真秀一笑,抢在他前面,“他说要去做牧师。”
雾叹了口气,“他以前……以前是什么也不信的。”
你已经猜到了,对不对?名檀并不存在这个人间。裁血凝视着真秀,真秀依然那样舒眉舒眼地一笑,什么也没说。
“过半个月我和榛子要去远屯岛烧烤,有没人要去?”真秀打量了病房一眼,“到时候你们的伤也应该好了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藏血抢着开口。
“不去?”真秀奇怪地看着他。
“我要做论文,要补考,没空。”藏血是好学生,和仲海那混混不同就是不同。
“那雾呢?”真秀转向雾,“不是说要和榛子学空手道?”
雾想了想,嫣然一笑,对藏血说:“你说我去不去?”
藏血斯文地推了推眼镜,“留下来陪我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雾细细地说,蜷缩在藏血身后,像一只妩媚的小猫。
真秀耸耸肩,从墙壁上站起来,“那还是我和榛子两个人。”
藏血只是笑。
雾抬起头对着真秀嫣然,“出去玩,还是两个人最好,不是吗?”
真秀莞尔,“看来我以后休想拉藏血出去约会了。”
“留下来陪我。”藏血终于懂得开口,用这样平淡自然的语气,说出他本永不会说的话,藏血是好人,但不是好情人,他从不挽留任何人。
不是的,雾了解,他只不过是个很怕被伤害,不会处理感情的——逃避者。
让彼此为了彼此留下来,不要轻言离开,许多伤心的梦,都因为彼此,没有寻找到足够为彼此留下的理由,因而饬了心,流了泪。
她为了他留下来,因为她爱他;他为了她留下来,因为,他爱她。
天空。
千万道白色的丝弦汇成的翅膀,一个全身白颜色的人从更遥远的天顶降落下来。
长发的名檀向他走过去,风衣,长发。
带翅膀的人狡黠地笑,“善,好久不见了。”
名檀的眼睛像万年化就的冰川,冷冷地说:“去年你上哪里去了?”恶使者的名字就叫做“使者”,去年一整年都踪影全无。
使者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去年是你管的世界嘛,我去玩了玩。”他降了下来,围着名檀转了一圈,“你身上有人类的味道。”
名檀闭嘴。
“你也跑下去玩了玩,是不是?”使者狡黠地笑,“游戏虽然好玩,但是你要小心啊,一旦栽了下去,神也救不了你。我就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。”
名檀冷笑,“你回去过去的时间,触碰了一千多年前那件事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”他身上的衣服渐渐颜色淡去,化出翅膀,如丝弦般圣洁耀眼的翅膀亮出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