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最近一次是六年前,你报考大学申请准考证的时候。」
他摊开护照扉页,望着护照上登记的洋名,Dave Hsing,若有所思地逸出一句话,「教务处三不五时地通知我缴的照片遗失了,原来是被妳拿去的?」
邵予蘅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。
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,「妳为什么要这样做?」
她被问得语塞,小心翼翼地承认,「我了解你从初中时,就加入某种……」她还特别地慎选措词,「嗯……社团,我担心你……」
「担心我哪天犯下杀人抢劫罪时,不至于被抓去吃牢饭是不是?」
她泰然地坦诚道:「这种念头的确闪进我的脑里过,不过令我讶异的事是,这么多年来你与少年警队相安无事,这些证件也就成了我的压箱宝。」
他没给她任何解释,只是无言直视她。
她挤出一个微弱的笑,很快地揉去隐在眼角的泪,建议道:「你只要在护照持有人栏下签个名,就可以出境。」
他将护照与出生证明放回袋子内,老实告诉她。「我与『大哥』有一些约定,不能说走就走。」
她一脸惧然地问:「你要脱离组织真有那么难吗?」
「不是难的问题,而是我没有走的意愿。」
「可是,你不是想看敏容一面吗?」她希望儿子能到国外走走,换一个环境后,也许能让他渐渐地走上「正途」也说不定。
「她都要嫁人了,就算见了面也无济于事。」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恼火不已。
邵予蘅可没就此作罢。「既然这样,依我看,她的照片你也甭留了。」
他眼不眨地瞪视邵予蘅,幽深的瞳仁闪掠一抹敌意,似乎在跟她放话,照片既然已掉进他的口袋里,她要讨回东西是门儿都没有的事,事实上是,连想都别想!
她了解自己不智地捋了一把虎须,将声音放软,解释用意,「你还年轻,体会不出『怀念』不是一件令人值得期待的事。我深深觉得,你与其沉溺在年少的记忆,不如面对现实,参与婚礼,亲眼见她出阁,这样你也好有一个认知。」
「妳是要我哀莫大于心死就是了。」他冷冷地质问她,眨把眼后,猛地飙出一句,「我疯了,才会飘洋过海去见证她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。」
「输不起的人总是这样劝自己的。」她故意用话激他。
他不买帐,反而说:「真正输不起的人,会随时随地诅咒敌手,然后伺机『除去』眼中钉。妳刚才不是说,不能让她还没出阁就当寡妇吗?我人不在场,那家伙延年益寿的机率也高一些。」
「你主意既已拿定,我便无话可说了。」
唐震天接着将文件袋递过去。
她手一挡,将袋子推回给他。「袋内东西是你的,要怎么处理,随你的意。」
「戒指的事妳愿意帮吗?」有求于人的是他,姿态却摆得莫名其妙地高!
她认了,平心静气地建议道:「你挑合意后,直接送过来就是了。」
「戒指……嗯,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。」
她气儿子不懂她的苦心,忍不住瞅了他一眼。「内疚什么?你又不是自己讨媳妇。」
他微微一愣后,撤去酷脸,嘴角忽一咧,笑道:「说得也是。」
邵予蘅看着他赤子般的憨笑,也跟着摇头笑了。「你大概口渴了,要不要我请林嫂沏壶茶来?」
「不用了,我打扰妳够久,该走了。」
邵予蘅的脸上闪现一丝失望,随后打起精神,殷勤地建议,「我送你出大门。」
大门在前庭外,有段距离的。
唐震天能感受到她依依不舍的眼光,于是说:「麻烦妳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