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,她都鼓足了通气走到往目黑的车站,每看著电车在一班一班的过去,她又缩回了脚步。
她不知道她等待什么。不顾一切的能气吗为她怀疑,她有任性撒娇的权利吗?越想越多,她就觉得越混乱。当初和杨照在一起时,她从不曾有过像这样混乱的情绪,只是一味压制承受等待。但现在,她一刻也等不及,满怀奇异的滋味,像妒像念像不安。
她匆匆跳上电车。银座线特快车,在表参道站下车。走了一上午,她觉得累了,思绪太乱,就太疲困。
公寓大楼前,停了一辆黑色大礼车。虽然不感兴趣,她还是好奇地望了一眼。即使在青山这样的地区,那样一辆黑色车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。
她一走近,车门立刻打开,从车上出来一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,笔直走到她面前。
“请问……是江小姐吗?”
找她的吗?江曼光觉得奇怪,几分疑惑。说:“我是。请问,有什么事吗?”对方的英语十分流利,听不出有任何腔调,看起来就像是某类菁英分子。
“敝姓藤田,是大和物?东堂会长的秘书。我等您一会了。
会长有事想与江小姐见面,方便的话,请江小姐过去一趟。”
对方给了她一张名片,她只看得懂其中几个汉字。
是东堂八云。江曼光踌躇著。那件事她已经拒绝了,还会有什么事?
“请问东堂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她还是很迟疑,同时有些?难。
“这个我并不清楚。不过,会长是个严谨、崇尚武道精神的人,这点请江小姐放心。”
“我明白。可是……。”
“令尊那边,我们会派人通知,江小姐不必担心。”藤田口齿清晰且条理分明,考虑又周详,沉稳的语气和态度也十分有力量。
“可是……。”江曼光微颦眉,还是很犹豫。
“江小姐,请上车吧。”藤田打开车门,态度相当恭敬有礼。
江曼光又犹豫了一会,到底还是坐上车。车子离开都心,往郊区驶去,沿著中央线到了国分寺,停在一处大宅子前。
好大。下了车,望著宅子那几乎绵延到巷子里尽头的围墙,江曼光心里不禁惊叹起来。她看看大门前门牌上的“东堂”两字,心里又叹了一声。
她没想到这个叫藤田的居然将她带到东堂家的本宅。
有个穿和服的老管家来应门。藤田也以恭敬的态度说:“城先生,麻烦您通报会长,我将客人带来了。”
“是。藤田先生这边请。”老家长应了一声,没有多问任何不该问的,也没有对江曼光有任何多余的好奇。
进了大门,踏进庭院,江曼光立刻感到一股庄严肃静的沉重压力,弥漫在空气间。宅子很大,典型的和式建筑;主屋旁边有一处占地十分大的建筑,不知道是做什么用。
她安静地跟著老管家穿过修剪整齐美观的庭园。石阶、矮树从、石灯盏,甚至还有茶亭。经过池塘时,清澈的水底还看得见色彩斑斓的鲤鱼在水里来回浚游。江曼光几乎屏息。是空间太大了吗为她觉得有种束缚压迫人的力量。
“藤田先生,请在这里稍待。”老管家请秘书藤田和江曼光先留在一个小房间。然后过了一会,他又出现,对江曼光说:“请跟我来。”
他带著江曼光东转西弯,穿过长长的回廊,然后停在一道门前,说:“老爷,客人到了。”
“请地进来。”门内传来东堂八云的声音。
“请。”老管家打开门,等江曼光走进去,他恭敬鞠个躬,拉上门,默默退开。
江曼光定定神。她发现她身在一个大厅中,东堂八云对著她,端正跪坐在大厅前方中的位置。
“请坐。”东堂八云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