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寝室的偏厅,单刚的脸色沉厉的骇人。
思雁死了,害死思雁的凶手,竟然又是她!
她当真是个不祥之人,还是背后有著更大的阴谋?
他一直以为,只要他不放她出去,就算她真是怀著阴谋而来,一只笼中鸟,又有何能耐使诡计?
是他太低估她了吗?
“王……王上,五……五公主醒了。”
纯纯大概是这一个突发事件中,唯一没被赐死之人,因为她还必须照顾昏迷不醒的君柔。
其他如私自放君柔出宫的侍卫的魂魄,早在君柔被救回来的那晚,随著那支不知飘向何方的幡旗,在海上飘零。
纯纯才来报,君柔便拖著孱弱的身子走出。
“王上,思雁真的死了吗?”
一醒来,听纯纯说思雁死了,她简直不敢相信,而忘了问自己是如何回来的。
单刚严厉的看著她凄凄惶惶,痛苦不已的表情,眸光一缩,狠心的一脚把她踢开。
“思雁死了,这不是正如你的意吗?思雁恨你、怨你,她没有错,错的人是你!她只不过拿石子丢你,你就要取她性命?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。”君柔茫然的摇头。“是……是思雁要招魂,她……她要我陪她去。”
“说得可真好听!”瞠目睸睸,他怒暍著:“我什么时候准许你出宫了 ?!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可算得真精准,知道我昨日亲自出海去找寻舜宰相的下落,特地演戏给我看的吗?”
君柔茫然的望著他。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昨日出海……”
“你当然不会知道,但是守船的侍卫知道——他招了,说你昨日问过他,他也告诉你,昨日我有驾船出海。”单刚眼一眯。“我真的是太低估你了,没想到你连风向都算得精准,知道我回程时是逆风,会比平日晚回来,你掐准时间和思雁搭著竹筏出海,思雁落海,你假装晕厥……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如果不是守船的侍卫招供,我可能还会觉得你挺有心的,还愿意陪思雁出海招魂,但你的计谋还是太破,思雁死了,你没死,你以为,还会有人同情你吗?”
君柔茫然的摇摇头。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?为什么她一醒来,发生了这么多事?她没有去问守船的侍卫谁出海的事呀!
“王上,我真的没有害思雁……”她爬伏到他脚跟前。
“可是,她却死了,不是吗?”他腿一抬,强劲的力道一使,恶恶实实的踢开她娇弱的身子。
盘旋在心头的委屈,化成泪雾模糊了她的眸子,她看不清他俊容上的严厉,却可以感觉到他的绝情。
单刚瞪看著她,她跌在地上无依的模样,竟然还能惹他一分怜惜,她幽幽水眸里的无助,让他的心揪拧得紧。
黑眸僵缩。不!他不能再为她感到一分心疼、为她多出一分怜惜,他的一分心疼、一分怜惜,换来的是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命。
转身,他严厉的下令:“我要你去料理思雁的后事,以后,你就住在思雁住的地方,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你再踏入宫里一步!”
说罢,他看也不看她,阔步离去。
眼底的泪雾汇集成心酸的水滴,眨掉眼泪的同时,她看到的是他冷漠无情的背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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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来被岛上居民以恶人孽种之名排斥的思雁死后,并没有太多人关心。
思雁死后唯一留下的,就是又让她多背负了一条不祥之人的罪名。
君柔淡然的想著,也许是她从小就咳疾缠身,久之,真的变成不祥之人了,要不,怎会跟她在一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