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稀里糊涂就成了大姑娘,万青很是郁闷。凤冠霞帔:包括凤冠,中衣,鞠衣,珍珠霞帔,玉坠,大衫,玉带,绣花鞋。趁着这不方便的日子,难得清闲,捡起了针线,好歹要给自己绣个大红肚兜,总算也是亲手绣了嫁衣。找了两匹红绸,一匹红罗,都是上好的料子,放到现在,只怕是有银子一未必买得到。喊了针线房的两个大丫头过来,直接交代了做嫁妆,只说缺了什么尽管来找。针线房大丫头满福却也利落,直接要了金线银线,更要了百十颗珠子,看着架势,定是又做成宫中的式样。万青裁了五尺红罗,三尺红绸,只说自己绣了小衣鞠衣,好歹也算是自己亲手做了嫁衣。水袖实在忍不住,捂着嘴,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前世里嫁衣确实是自己亲手做的,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奢华,只记得绣霞帔就整整用了八个月,盘龙舞凤,金丝银线,坠了百十颗红宝石。既然已经是喜服染血,这一次,就放过自己。一来,实在没那份时间,二来,也是避讳。好久不拿针线了,竟是有些生疏,针针线线用的是心,绣的是满腹未来,肚兜绣了凤戏牡丹,浓绿的叶子,深深浅浅的绿色绣线就要用五种,从早到晚,这一天下来,也只修好了两片叶子,这还是若云帮着分线。大红的牡丹,妖娆华贵,一片花瓣,一份荣华。九色红线,细细密密的绣了两天,这才出了这么一朵牡丹。隐隐怒放在大红绸面上。这红,是最美的,落在身上,更是映的肌肤凝白如玉。不知为何,这一次绣嫁衣,少了那份期待。谁能救赎了谁?终究是要靠自己。等到万青身子方便了,天气已经见凉,水袖差了西郊那边的账目,笔笔都能对上。账面上零零碎碎的物价,已经是比能京都便宜了很多。偏偏这数量,只能认了账上的,上面写多少,就要认多少。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水至清则无鱼,且留些水草,养着鱼儿,让这一池水热闹些。横竖是自己不懂,倒不如放了手,由着管事们干,何况还有陈沐的人盯着。这样想下来,万青更是落了个轻松痛快。万青轻松痛快着,老太太那边却是正闹着气。万正德真的只是出了四样礼,四匹缎子,牛羊猪鸡四牲肉,茶酒糖果若干,白银鎏金的首饰拼凑了一盒。虽不寒酸,倒也不比小门小户强到哪里去。老太太那日应了万正德四样礼,没想到,王正德倒是真的听话。却说这四样礼,还是万正扬带着古煜成送过去的,因为,万正德一直没空。如果老太太还有耐心,等到猴年马月也不为奇。王家请不少亲朋好友,本想借着这个送定长长威风,四台箱子进了院,王家两位舅爷,已经气得白了脸,只差当场毁亲。王家当然是丢了大面子,虽说本是破落户,也没几分面子可存。王若烟倒是看得开,直接劝了父亲叔叔和几个兄长,“表哥只要心里有我,就是寒门小户家的两篮子顶礼,我也是知足。”王若烟这番话传到了亲友耳中,众亲友更是夸赞王若烟贤淑,好名声倒是传遍了京都。话是这样说,王若烟只能说说话,王家人当然是要找老太太。老太太私下送了四千两银子,这才安抚了兄弟侄子。王家满意了,万老太太却越想越心疼,大儿子成亲,倒是要老母亲暗里吃了大亏,几天憋下来,竟是生生气的吐了血。本想找万正德要四千两银子,被三姑姑一番话泼了一头冷水,“娘,此时若是说破,只怕就成了聘礼。”万老太太生生忍了气,认了这亏,心头肉疼的夜夜难眠,终究是没招万正德麻烦。如今只说是订礼,倒还能再送出一份聘礼。只要哄得自己儿子,倒也不会让自己娘家太过委屈。老太太这些年里,这一次是真的聪明了一回。老太太接了王若烟来学士府小住,分了一个院子,派了四个丫头,更是直接找了绫罗绸缎金丝银线让王若烟做嫁衣。定礼一过,王若烟与万正德就算是订了亲,王家直接升级成了学士府的正牌泰山,更是与万家亲上加亲,王若烟的兄弟都把学士府当成了自己家,进进出出摆着主子的排场,端着舅爷的架子,没有一天不来这学士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