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出山这一路,万青趴在陈沐的背上,偷看父亲,却几次看到父亲脸上的浅笑。到了山顶,父亲望着四周景色,吟出几句诗词,“一处荒山,几亩闲田,渔歌唱晓,静观归鸟”“数十功名,三十有六,一入青山,方觉功名苦,携儿带女,左右亲人,独缺发妻,喟叹一世恩,可怜华发早生,身不由己,平生不能若闲云。只待他日闲庭漫步,与尔坐守百年。”万青从这几句诗词中感觉到,父亲是想念母亲了,想起母亲在世时,总是在小花园里的亭子里,陪坐在父亲身侧,那时的父亲,年轻英俊,风度翩翩,父母并肩坐在一起是那么温馨宁静。自己却总是调皮捣蛋的挤到他们中间,扰得他们不得清净。陈沐也明白万正德这些伤怀,一脸恭敬的问“老师,不如休息下,看看这大好景色”“好,大家都休息下。”万正德自然明白陈沐的用心,几步走到树下的平石旁,盘腿而坐,拿出不知何时收于袖中的一株白色野花,托在掌中,静静的看。万青抬脚想去陪父亲,却被陈沐拉住,低声道“让老师休息,莫要打扰”。径直拉着万青去了另一边树下。万青望着父亲,忍不住为父亲伤心,多年来,一直知道父亲为难,却不愿去理解,总是怪父亲愚顽,让母亲死了心,人生需要自己去争取的,生活必须自己去努力,若是母亲可以强势,老太太怎么会那么过分。万青眼泪落下时,却被陈沐伸手拭下,感觉到这指端的温暖,眼泪决堤。万正德只是静坐了片刻,把那株白花收入袖中,起了身,招呼了陈沐万青,说“待我辞了官,就带着你母亲到这山里闲度余生。这树下,就是我们百年后所居”万青不知说什么,只是哽咽着唤了一声“爹”“哈哈,赶路。”万正德挥去了愁绪,大笑两声,径直向前。得了大学士吩咐,护卫衙役更是加速行进,不敢再闲散的采药猎射。众人这几日往返于山中,已经在这林里踏出足迹,倒是两个时辰就到了那硫磺热泉池的山顶上。万正德指着热泉说“南有热泉,北有冷湖,这一片山林实是风水宝地。”又拍了万青的手,才继续道“你和陈沐倒是有几分福气。”陈沐笑着答“老师也看出来了,我也是看到这山中风水大好,这才急着买办下来”急急忙忙下了山,看着太阳,已经申时了,两个护卫和五个衙役,都在溪水里抓鱼,三十匹马都在这草地里相互厮磨,竟是如人一般正享受着这青山路水青草地。众人上马。万青仍旧坐在陈沐身前,水袖当然要坐在丁四的马上,这一路却是苦了水袖,在万正德身边,水袖实在不敢没规矩,愣是一路跟着这些男子,翻了两座大山。翻过这荒山,一直快马到了那日下车的路口,却没有马车等候。万青水袖只能继续在马上。一直到了镇上,众人才停歇下来,原来是镇长有约,镇长处的底案中,那荒山荒坡是两千三百倾,山中荒田是八百倾,衙役更正了实际测量文案,荒山荒坡,一千八百倾,山中荒田六百顷。荒山荒坡,皆以荒山论价,三钱银子一亩。山中荒田要以荒地论八钱银子一亩。如此,这两处总计十万零两千两银子。镇长写了文书,盖了公章,签字画押,从入了底案。万青水袖这时才换上了两匹马的马车,一路回京c这一路,却是凉快了很多,太阳已渐渐西沉,热气消退,又是快马赶路,随时颠簸的浑身酸痛,却是比骑马要舒适的多。万青不管不顾的趴做在软榻里,万青索性直接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。万青问“水袖,你觉得若云如何?”“若云心事重。与你我个性不同。”水袖倒是说的直接,只是不忍说若云的话坏,毕竟是一起进了府,伴在小姐身边。万青也理解水袖的为难,索性不再说话,闭着眼睛想着手上这些事情。回了家,姑姑们也大概都到了,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事情。手上这些银子,除去了买地,五万二千两,自然是还要买几处田庄,到底是放在万年名下,还是落到自己名下?万青确实能以选择。父亲娶了继室,若是有了子女,父亲只怕是不能这么宠溺万年了。这些产业若是真的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