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万青小院里的金银花架下正是热闹,万青万年正带着贴身丫头喝着果子酒。万年的小脸红的像蒸熟的蟹壳,坐在毯子上盘着两条小短腿,一只穿着蓝色绣满五毒图案鞋子的小脚丫子翘了出来,缠着棉布的小手抓抱着海棠红色钧瓷小酒壶,也不管壶里的果子酒染了自己墨绿色小衫的前襟。紫檀木的小几子上摆着两碟小菜,金丝楠木的两双雕花裹金筷子搭在红色万字不断的碟子边上,两个海棠红钧瓷小酒杯里残留着姐弟二人喝剩下的果子酒。自古黄金有价钧无价,何况这一套万中出一红的海棠红钧瓷酒壶酒杯。这些日子,搬回了娘亲的陪嫁,占了父亲名下的产业,大帐上又添了父亲送过来的十九万两银子,姐弟俩甚为安慰,搬出娘亲的陪嫁,换着享用,管它有价无价,只有到了自己手里,自己用上才是实惠。前天,万家五老太爷七老太爷一起上门来当说客,直说这堂堂学士府不能让一个未及笄的丫头当家,传出去影响家族名声。更何况抽出大房产业,置含辛茹苦的老太太于不顾,这是大不孝。不管不顾二房三房的兄弟子侄,这就是欺凌弱弟。万青淡淡的回了一句“小青只是清点母亲陪嫁,当家也是当了已逝娘亲陪嫁的家。祖业在老太太手里,再有几个房闲人锦衣玉食的养着,也不成问题”万青当然是暗指老太太贴补娘家兄弟。两位老太爷无话再说打道回府,这万家三爷一房自来就是偏私无章可循,当家老太太占着大房儿子媳妇的产业宠溺三女两子,族中人看了这么多年,总算看到万青姐弟强行夺回了自家产业,只是过于干净利落,账面上刮了个一干二净。各家自扫门前雪,休管他人瓦上霜。这一向是做人之道,两位已知天命的老太爷更是心理清楚明镜,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,好歹走一趟过过场子。“姐,这套海棠红钧瓷留着我成亲用。”万年还是抱着酒壶不撒手,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念叨。“恩,好”万青,还是一直惦记父亲娶继室的事,也跟着迷迷糊糊的应声。“哎呀,我在书房里偷着看小说,听到父亲和淮远将军说定亲。姐,你可别把这些宝贝全带走,也不能挑好的拿。”万青突然想到自己偷听到姐姐定亲事情,这套价值万金的钧瓷可别被姐姐先用了。“啥?”万青一激动,差点翻了小几子。“给你定亲,和淮远将军陈沐。”万年又没了精神,闭着眼睛解释。水袖抱着酒坛子冲着万青喊“淮远将军陈沐前些日子回来,听说又立了大功,快封侯了。”打了个酒嗝,又继续喊“呀呀,淮远将军府里只有个妹妹,小姐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。那个顺承大酒就是陈沐的,听说一天的流水就上千两”应该是父亲先娶亲,才轮到自己定亲。先定了日子,也不是不行。只是,父亲和那个远方小表姑的亲事最近没啥动静,只是若云从老太太院子的扫地丫头那里打听到,表舅爷在老太太房里吵了一架,甩了袖子出的院门,还踹了二门婆子一脚。当年这小表姑进门就帮着老太太打理上下一大家子的事情,穿金戴银,好不阔气,娘家人隔三差五的上来打秋风。现在,老太太手里只有空库一个,凑副聘礼都灰头土脸的,父亲的银子早划到大帐上了,未来八年的俸禄也要交到我手里。”哈哈,哈哈哈”万青忍不住大笑。不管谁嫁过来,招子放亮点。老老实实做她的学士夫人,抱着只有空壳子的学士府熬上十年八年,万年也就长大娶亲了,父亲再攒上几年银子,这个学士府才能堂亮起来。万青更坚定了抓住银子的信念。万青万年姐弟这几天过的痛快舒心,老太太那边发了几场脾气见这大势已定,也只能紧把着手里捂下的产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,二房三房见老太太手里没有了油水,就到万青这里讨要,被万青一句“老太太那里是公中大库”堵了回去。“水袖,咱下午去外面逛逛。趁着手上有银子,看看如今什么铺子赚钱,咱们大干一场。”“现在就去,老太太都不管你了,你也让我光明正大的做出马车出门”水袖只有半截舌头能说话了“小姐,给我配个马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