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了,两人却只顾着聊天,她赶紧转移话题。
不过颖圣的那些话,当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从她的脑海里抹掉的。事实上,她一整个下午都在想,且她总是困在自划自设的圈圈里,钻不出一片天来。
那天晚上,她和父亲约好了去拿他亲手做的鱼九,她始终记得任妈妈爱吃,要去拿些回来。
知道有人赏识,柴镇均就像个演员有了观众,得意极了。“你老爸的鱼丸还是不错的吧?你看,多受欢迎。”
她笑望着他,“你该不会真的想回去卖鱼丸吧?”
“也许。”柴镇均半真半假笑道:“公司的董事换人了,我已经是个卸任的董事长,回去卖鱼九也不错。”
颂恩扬起眉,带点老大姐似的口气开口,“多点时间陪妈才是真的吧!”
柴镇均这个做父亲的反被女儿教训石不住笑斥,“你管的事还真多,管好你自己吧,仲疆他母亲身体好些没有?”
“在复原当中,”她照实回答,“不过以后可能会有点行动不便。”
柴镇均点点头,再问:“你跟仲疆怎么样了?”
她现在只要一听见仲疆的名字,心就会突如其来地怦跳,然而她却假装没听懂。“什么怎么样?”
柴镇均只好当女儿智商忽然变低,清楚地明问:“交往得怎么样?”
她瞪着滚圆的眼睛,“谁告诉你我在跟他交往啊?”
“不是吗?”柴镇均反问。
“不是。”颂思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怎么还没开始……”柴镇均低声咕哝着。
“为什么会开始?”这回轮到她反问了。
她一直很想知道,为什么父亲老是把她和仲疆看成一对,他们那么像情侣吗?
“预感。”柴镇均得意的抬起下巴,“你老爸的第六感很准的。”
没想到父亲给的是一个如此不理性的答案,颂恩无奈得翻了个白眼。“从哪来的预感?”
“从你们相处的情形。”柴镇均想都没多想。“很自然、很自在,像一对互相了解,令人羡慕的情人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颂恩愈听愈惊讶,愈听愈傻眼,她和仲疆相处时竟是这样的?
“你对他也有感觉,对吧?”柴镇均凝望着女儿。
父亲问的,正是她最苦恼的问题,她只有一个答案,“我也不晓得……”
柴镇均从来没见过女儿为情所苦,他明白,她这次是认真了,基于善意与关怀,他柔声问:“愿不愿意告诉老爸?也许我能帮你。”
她无奈地望着他,实话实说;“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。”
柴镇均也不追问,反而微笑道:“那就别说了。”
颂恩有些错愕,她以为父亲会多问一些,帮助她理清问题,然而却完全不是这样。
柴镇均对女儿笑笑,“你自己也别想太多,别为了这事操烦,这样反而不好,”他走向冰箱拿出两罐啤酒,将其中一罐递给她,‘倾其自然吧。”
她怔了怔,呆呆地伸手接过啤酒,拉开拉环,就着瓶子直接啜了一口。
冬天喝啤酒,沁凉有如一道冰泉,直接冲上她脑门,她的神思顿时清澈明朗起来,父亲的话对她来说就有如这冰啤酒的效用,她整个人一下子豁然开朗了。
她打了个冷颤,却舍不得冰啤酒的畅快,还是要喝,她对父亲笑道:“奇怪,怎么好像很复杂的事,你一句顺其自然,就全都解决了?”
“本来就是这样。”柴镇均将手中的啤酒向她举了举。“你愈是把它看得复杂,它就愈困扰你,放轻松一点,事情反而会走得顺畅,也说不定。”
她笑着点点头,带着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父亲去开暖气,吹暖气喝冰啤酒,似乎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