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处处阻断她的生路后,再见到她时,看到的会是一张失去笑意的容颜。可是现在,她脸上依然有著阳光般的笑意……
“进去!”不看她的眼,萧伯纳怒别过头,命令小李推他进门。
等两人入厅,乐乐快步跑进厨房端了两杯开水出来。
萧伯纳面无表情地环视过分简陋的屋子。
近十二坪的空间,在扣掉两间小房间、一个小厨房,和一个小卫浴后,就只剩下一个像鸟笼般、站三个人就嫌窄的小客厅。
从客厅往房间看进去,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齐父,张著呆滞双眼看著天花板。
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她的日子很不好过,可是刚才,她居然还笑得出来?
想起她方才绽于唇际的笑意,伯纳心口一闷。
“对不起,我家里只有开水。”乐乐将水杯分递给两人。
接过杯子,他抬眼看进她含笑的瞳,长指忽而一松。
锵!水杯落地,碎湿一地。
“你——”她柔唇微启。
“怎么?现在已经穷得连饮料都喝不起了?”他笑讽著。
“对不起。”看出他的故意,乐乐不想多说什么。
转身拿来几块湿布,她快速捡起地板上较大块的玻璃,再用湿布清理地上的碎玻璃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工作?”萧伯纳瞟眼看著专心抹地的她。
“他们说是你的命令。”她抹地的手,停了下。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?什么然后?”她抬头看他。
“你不是需要钱吗?没工作、没上班,你怎么赚钱养活自己跟你爸爸?”
“那也只能继续再找啊,总会有找到的一天。”抹好地,她将沾有玻璃碎片的湿布拿到后阳台,边走边说话。
“你!?你以为现在你还找得到工作!?”对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他感到生气。
“难道,你真的打算不让我工作?”回到客厅,她拧眉看他。
虽然短期内她与父亲的生活还不成问题,可是她懂得坐吃山空的道理,再这样下去,她和父亲迟早有一天要睡到大街上去。
“你说呢?”
“我就是不知道,所以才问你。”对他形于外的怒火,乐乐决定视而不见。
“不知道?是你害我变成今天这样子,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!?”
他话声一出,乐乐这才了解他今天来找她的目的。
“那你到底想怎样?”
“你——”
“不管你想怎样都可以,但是,你就是不能告我。”截断他的话,她抢先说道。
“不能告你?”伯纳冷笑一声,“如果我想,我还可以让你多关几年。”
“那怎么可以?我还要照顾我爸爸!”她神色惊惶,“如果我被抓去关,那我爸爸怎么办!?”
以前还有赵叔可以帮她,但是现在赵叔人不在啊!
“你——”她的回答让伯纳微震。
都这时候了,她最牵挂的事,依然是她卧病在床的父亲,而不是她自己?
“不要,我不能去坐牢,我不能被关!”
怎么办?她该怎么办?乐乐慌了。
“哼,送你到牢里吃免钱饭,根本就是太便宜你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这有一份工作,非你莫属。”他唇角冷扬。
“真的?是什么样的工作?”乐乐眼底有著惊喜,也跃跃欲试。
“出气筒。”他看著她,眼底有著隐藏不住的恶意。
“你……”
再清楚不过的意思,就似沁冷寒冬里的一桶冰水,自她头顶倾倒而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