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他们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旅馆,阿忌等不及到楼下晚餐,即催促安采妮到盛满星辰的浴室中,冲去一身的泥尘。
“你先洗好吗?”安采妮推拒着说。
“不,我想先躺躺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她忧心台北方面也许传真了重要资料给她,但又不敢明白告诉他,怕他听了要不高兴。
服务生这时在门口轻叩了一下门板。
“你先进去,我去看看什么事。”确定她走入浴室了,阿忌才将房门打开。
服务生手中抱着一叠传真,说是从台北传来给安采妮的。
“谢谢你。”给了小费,阿忌迅速瞄了眼上头的内容,有齐美传来的,有永安传来的,全是一些悬着未决的公文,等着让安采妮批示。这些人是怎么搞的?明知道她好不容易放几天假,却还要弄出这么多五四三的鸟事来烦她。
话又说回来,若非她每到一个地方就急着和台北方面联络,人家又怎么有办法把资料传过来。
他旋即不悦的将所有传真,全数塞到置衣的抽屉里,脱下衣物,加入安采妮的淋浴。
“不是想先躺躺?”他突然从背后出现,令她的心一阵怦然。
“临时改变主意。”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攀上她剧烈起伏的胸部。
不一会我放弃挑逗和抚弄,绕到她身前,直接含入口中,用牙齿啃中啮着。
安采妮疼楚地发出吟哦,意识到他的索求较之先前要来得粗暴而狂野。
“在生我的气?”伏在他身上,她清楚感受到他心跳的狂乱。
“没有。”隐去方才恣意强索的蛮横霸气,阿忌急喘的呼吸徒留一抹不愿说开的怅惘。
你有,你只是不说。
安采妮不安地拥着他,千言万语,却不知从何说起,他俩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问题?
“下去吃饭吧。”有些问题是无解的,再谈下去不过浪费唇舌而已。
楼下的餐厅早早聚满了来此享受美食的宾客。服务生带着他们来到后院树荫下的小圆桌。
在这里用餐别有一番盎然的趣味。阿忌和安采妮各点了鱼香茄子和茴香烤鱼,外加一瓶普罗旺斯特产的红酒。
“我去去就来。”阿忌离座到前面附在服务生耳边吩咐了几句,挂着比方才更难看的脸色回到座位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但他的表情明显的表现他在说谎,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。
稍晚,服务生端来主菜,顺便提着仿古的煤气灯挂在梧桐树上,让四周顿时增添了一份迷离的色彩。
似乎刻意避开什么,晚饭后,阿忌便拉着安采妮到镇上教堂前的广场,一家咖啡店喝“黑圣水”——浓缩的艾斯培索咖啡。
“这样柔和的夜色,和这么多陌生的人一起享受着生命的美好,觉得快乐吗?”
安采妮肯定的点点头。“我没你懂得生活,但我会努力学习。”
“你学不来的。”他当头浇了她一盆冷水。
“何以见得?”她大大的不以为然。
“你背负着太多有形无形的包袱,将你牢牢困住。”阿忌啜了一口咖啡,满怀心事的说:“我们俩终究是走在两条不同的路上,即使偶尔交会时发出绚丽的光芒,也是短暂而难以长久的。”
“不会,我——”
“会。”他以一记深吻止住了她的辩驳。在一棵橄榄树下,他捧起她的脸亲了又亲,直到一抹咸咸的液体不慎滑落她的口中。
“你,”安采妮诧然惊心。“哭了?”
“回去吧。”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今儿是怎么的?才短短几天,谁相信他会没头没脑的把感情下得这样重。“你一定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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