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暗、湿冷冷的牢房里,诸葛容若闭目盘坐,犹如老僧入定;他的衣衫一如离家前洁白无瑕、一尘不染,而他的人也依旧气定神闲、潇洒自在,仿佛这黑暗的牢房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。
这时几条人影来到诸葛容若的牢房前,那些人赫然是诸葛青与他的几名随从。
“把牢门打开!”
“是!”牢门打开,诸葛青踏了进去,微笑地看著闭目养神的诸葛容若。
“放眼整个大周国,也只有二哥才有这种修养,临危不乱、处变不惊,即使身处困顿,依然神色自若、面色不改。”
诸葛容若动也不动,根本懒得理他。
诸葛青丝毫不以为意,笑笑地道:“咱们是亲兄弟,亲兄弟竟落得在牢里相见,如果先帝知道了一定很难过。”
诸葛容若冷冷一哼,缓缓睁开眼睛,“先帝如果知道咱们兄弟竟然互扯后腿、互相陷害,我想,他会更难过吧?”
诸葛青一笑,打开折扇瘘起风来,“别这么说,什么陷害不陷害的?咱们俩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!再说,我们都是为了大周国的将来而努力,又哪能说是陷害?”
“是吗?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,不需要拐弯抹角。”
“既然二哥都这么爽快了,那小弟就不客气了。来人啊,把东西摆好。”
只见三名侍卫立即走了进来,一人搬了张小桌子,一人准备了文房四宝,还有
另外一人捧了盏琉璃瓦灯随侍在侧。
见状,诸葛容若眉头一拧,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
诸葛青一拱手,“既然二哥说过不能说,那么用写的总可以吧?”
“写?你要我写什么?”
“当然是写下九龙策的内容。二哥一向喜好读书,而且什么书都读,像九龙策这种书,二哥一定是非看不可。既然二哥说不能给、也不能讲,那就用写的吧!这总不违背先帝的遗命吧?”
诸葛容若眼睛一眯,“老四,你知道九龙策是做什么用的吗?”
“不知道,还望二哥相告。”
“既然不知道,你为何还处心积虑想得到?”
“这书是给皇上的,我不过是帮皇上要回来罢了!”
“皇上年纪还小,九龙策对他来说暂时用不着。”
“暂时用不着?这么说二哥还是不愿意罗?”
“不是不愿意,而是皇上现在还用不着也用不上。”
“既然二哥敬酒不吃想吃罚酒,那就休怪小弟不客气了。”
诸葛青头一偏,几名侍卫立刻退下,换上另一批身穿黑衣的汉子。
“好好招呼我二哥,让他不要如此放肆、目中无人。”
诸葛容若眼睛一瞪,“老四,你敢!”
诸葛青哈哈大笑,“有什么不敢?同是皇亲国戚,你都可以谋杀妻子,我不过打你几拳,这又有什么不行了?再说,收押在天牢的罪犯本来就是可以动刑审问的,这可是你亲自订下的律法,你没忘吧?上!”
话声刚落,那群黑衣人宛如饿虎扑羊般街上前,对著诸葛容若一阵拳打脚踢。诸葛容若虽然极力抵挡,但一来对方人多,二来他根本不会武功,因此从头到尾就只有挨打的份。
只见诸葛容若被打得鼻青脸肿、口吐鲜血,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;这时,一道女子的娇斥声突地传来——
“住手!安亲王,你越来越大胆了,居然连摄政王也敢打?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?”
诸葛青一愣,连忙使眼色叫他的手下住手,同时往地上一跪。
“参见太后,愿太后干岁干岁千千岁!”
燕宁太后周怜星理都懒得理诸葛青,一踏进牢房便直奔诸葛容若,将诸葛容若抱进怀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