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洒进的阳光轻泄在雨浓身上,渐渐唤醒了她,雨浓眨眨双眼,抬手揉揉眼睛,不经意地看了手表一眼,九点了。
她诧异地又看了一次,真的九点了,天啊!怎麽这麽晚了,她一向六点就会醒的,怎麽今天……她立刻坐起来,惨叫声,“天啊!”
她咬牙,抓紧床单,她的头要爆炸了,怎麽会这样?她不停地深呼吸,瞧见身上仍穿著连身裙,对了,她昨天晚上去PUB,然後喝了酒,难道这就是宿醉?可是她才喝两杯,怎麽可能?不是都要喝好几瓶才会醉的吗?
雨浓像个老妪般,慢慢地下了床,走到浴室,她每走一步,就觉得好像有人拿铁槌敲她的头,她实在很想躺著不动,可是她十点有课要上,而且全组的作业在她这儿,她不能不去。
可怕的是,她身上还有烟味呢!连头发都有,她嫌恶地皱下眉头,好臭,她一定要洗个澡。她脱下身上的衣服,尽可能不要牵动到头的部分,但是洗头要如何不动到头呢?这根本不可能。
当她沐浴後,她觉得自己快死了,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房里,在床沿坐下,看了床头的闹钟一眼——九点五十分,怎麽会?
她大惊失色,赶紧再看手表确定时间,果然是九点五十,完了,她要迟到了,她竟然花了五十分钟沐浴!不过依她刚才像死人一般慢条斯理的速度,会花去这麽多时间,她不应该讶异的。
她立刻站起来准备上学,却呻吟出声,“我要死了。”她按住太阳穴,那里好像有人在打鼓。
这时她瞥见闹钟下压了一张纸,是雷澈写的,他说早上醒来若不舒服,可以打电话给他,雨浓只迟疑了三秒就拿起电话,虽然她不喜欢麻烦别人,但她现在实在无计可施,方才她去浴室时,瞧见茵茵的房间空无一人,所以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。
“喂,雷大哥吗?”雨浓虚弱的说。“我快死了。”
雷澈笑出声。“我马上上去。”他也刚起床不久,正想打电话给她,没想到她就打来了。
“谢谢。”雨浓挂上电话,她走到书桌前,拿起要交的广播作业,她打算将录音带交给老师就回来休息,她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没办法上课。
当她蹒跚地走出房间时,雷澈正好开门进来,手里还拿了一杯饮料和牛皮纸袋。
她的脸又青又白,头发湿湿地垂在肩後,仍穿著连身长裙,她看起好像刚从地狱走回来。
“把这个喝下去。”雷澈将杯子递到她面前。
“我喝不下去,我想吐。”她有气无力的说。
“这是解酒用的,等一会儿你就会舒服多了。”他把杯子移到她唇边。
雨浓尝试性喝了一口棕色饮料,差点没吐出来。“好难喝。”她整个脸揪在一起,那饮料喝起来好像泥水似的。
他捏住她的鼻子。“一口气喝下去,否则你会难过一整天。”他强迫地灌入她的嘴里。
雨浓停止呼吸,闭起双眼,一副要殉难的模样,但她只喝了三口就推开饮料。“我要吐了。”她开始乾呕。
他叹口气,将剩馀的一半放在桌上。“以後别再喝酒了,你根本没酒量。”
“为什麽我会这麽难受,不是要喝一打才会宿醉吗?”她按住太阳穴。“有人在我的脑袋里面钉东西。”
他轻声笑道:“是一个人敲还是一群人?”
“我想有两个。”她痛苦地呻吟。
“那还好,有一次我喝醉,差不多有一打人在那里盖房子,而且还是高楼大厦。”
雨浓笑出声,但随即闭上嘴巴,连笑都好难受。
“你还是回去躺著。”他预备扶她回房间。
“不行,我要先到学校交作业,这是我们这一组的。”她拿起手中的录音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