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名字,靖翾还是能感觉到内心深处的那种震撼,那种痛。他勉强地说:“不是早已经解决了?”
“解决了什么?”亚琵不放过他。“你解放了我,为什么不顺便解放你自己?”
“我跟你的状况不同。”靖翾完全不承认。
“没什么不同。”亚琵执着地。“我不爱周承斌,你也不爱田丝涓。”
靖翾陡地火气一起:“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,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!”
亚琵看看他,难得地没追打下去,只是静静地说:“她回巴西了,上个礼拜。叶祖岷陪她回去的。”
靖翾下意识问了闭眼睛,脑子里竟轰轰一片乱响。叶祖岷,叶祖岷,叶祖岷陪筑儿回去巴西?他的头一阵昏,一股嫉妒的情绪绞痛了他的五脏六腑,然而他嫉妒什么呢?叶祖岷那儿不正是他的去报的讯,他不就希望,叶祖岷能好好安慰筑儿,别让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回巴西?
那,为什么他的心中还会如此刺痛?
他原本以为,他可以借着时间而将她遗忘,然而他竟错了,时间拖得愈久,他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。
他抬起头来,忽然发现,亚琵已在不知何时悄然离开,把这偌大的空间和所有的问题,都留给他一个人。
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问题,没有别人能救得了他。他的脑海突然浮现筑儿的一句话,她说:“爱情对某些人来说就像一个救生圈。”
没错,他正需要一个救生圈,一个叫桑筑儿的救生圈,否则,他不知还得在这茫茫大海中飘流多久。
他嘲笑过她,鄙视过她所谓的一百个相信爱情的理由,然而她的一字一语,现在回想起来,竟渐渐有了道理。
“如果没有爱情,那那些心跳、心痛,或者心碎的感觉从何得来?”
他不知道。但他可以确定的是,这绝对不是去看经神科医师就可以解决的。
他从不相信爱情,但曾几何时,他竟开始犹豫,是筑儿令他改变?
亚琵刚才又兴奋又幸福的神情,还印在他脑子里。的确,如果能跟自己心爱的人相聚一生,那是多么美满的一件事……
“扣扣扣。”门上有阵礼貌的敲门声,靖翾直觉是公事,他挺了挺脊,决心挥掉这些杂思,处理公事。
“进来。”他说。
开门进来的,是田丝涓。靖翾有点意外,先开口:“怎么突然来了?”
“反正没事嘛,就来看看你。”丝涓自动自发地坐下,照例,一开口便滔滔不绝,“我和我妈昨天去看首饰啦,但我妈说,应该也要征求你的同意,所以我想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陪我去看看,不很远,就在天母……”
平日丝涓的絮絮叼念靖翾都已经快受不了,更何况他现在心思烦躁?他难得打断了丝涓的话:“其实我无所谓,你喜欢就好。”
哪知丝涓的话是打不断的,她几乎又重头说一次:“不行,我妈说应该要问问看你的意见,因为是我们两个结婚嘛。那家店就在天母,看你今天或是明天晚上下班,陪我去看看……”
靖翾这回没有花费力气去截断她的话,只是任她一直说一直说,但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,就是——
他这辈子绝对不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,长得好看,但是聒噪不休,乏味无比。
这一刻,他无可救药地思念起筑儿来,他跟她在一起时是多么的自在、自然、快乐。
他虽然不想承认,但他怎能以为,在经过筑儿之后,他还能娶田丝涓,继续过那种人生无味的日子?难道终其一生,他都要这样过下去?
他太高估自己了。
就算他娶了丝涓,能保证将来不离婚?就算他能忍受,丝涓难道不会因为他一点都不爱她,甚至愈来愈不爱她,而心生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