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靖翾才刚从工厂开完会回公司,还没走近他的办公室,卢小姐远远就迎了上来:“经理,周先生来了。”
靖翾顺着卢小姐的眼光望去,会客室的透明玻璃里看见一名三十岁不到的斯文男子,是周承斌。
“他应该不是找我的吧?”靖翾反问。
“他找齐小姐,”卢小姐解释。“可是齐小姐出去了,打手机也找不到她,我们只好请周先生先在会客室等一等。”靖翾陡地一阵火气冒上来:“亚琵去哪没人晓得?”
卢小姐怕被火烧到,往后退了一退,嗫嚅地说:“她没交代。”
靖翾作了个深呼吸,不准自己发脾气。他的脸色又转成酷冷看不出心情,只是处理公事似地很快交代秘书:“先别告诉周先生我回来了,我去打个电话,立刻过去陪他。”
靖翾旋身进办公室,直奔办公桌,抄起电话,就拨了筑儿的号码。
“喂?”筑儿那标准的鼻音在电话那头响起。
“亚琵在不在你那?”筑儿从阿拉斯加日来之后,亚琵就常跟筑儿和在一起,靖翾总得碰碰运气。
“她,嗯……不在。”
筑儿不擅说谎,那遮遮掩掩的口吻再怎么样也骗不倒靖翾,他只简短说了一句:“叫她来听电话。”
“她不在嘛。”筑儿听起来有点慌了,怎么他不信哪?
靖翾已经有十成九的把握亚琵在筑儿那,他懒得废话跟筑儿在这玩捉迷藏,只是冷冷说:“你告诉亚琵,她未婚夫在公司等她。她要是一小时内不回公司,以后就不必回来了。”
“卡”地一声,靖翾决绝地挂了电话。
那突如其来的的结束,令筑儿有点措手不及,她怔愣地瞪着电话筒,好半天才日复意识似地转头嚷:“亚琵,你哥叫你回去啦。”
亚琵果然躲在筑儿这里。她从房间里探头出来,紧张兮兮地问:“我哥还说了什么?”
筑儿没办法转达靖翾冷酷的口吻,只好说:“他叫你一个小时之内回去,否则以后就不用回去了。”
“他真的这样说!”亚琵惊跳起来,撞来撞去像只无头苍蝇。“怎么讲那么重的话?干嘛那么认真嘛……”
“你有未婚夫啦?”筑儿忍不住问。
“周承斌?”亚琵一副受不了的表情。“我才不承认呢!那是我老哥帮我订的政治婚姻,我另外有男朋友的。”
“既然这样,”筑儿不解。“你为什么不清楚地告诉你哥,你不想要这个未婚夫?”
“哪里讲得通?!”亚琵伤脑筋地。“你不晓得我们家的企业是怎样壮大并购其他公司的?都是靠婚姻啊!我老爸当初娶我老妈就是因为我老妈的嫁妆是一家清洁公司;我哥的未婚妻附赠一家积体电路公司;现在轮到我,周承斌说,如果他娶到我,他的电脑公司就跟我家合并。”
筑儿伸伸舌头:“怎么原来你们家都是这样的啊。”
“所以你说我可不可怜。”亚琵十分哀怨。“今天周承斌打电话说要来接我下班,我叫他别来了,他又不肯,我临时起意跑你这来避难,没想到我哥神通广大还是找到我。”
原来亚琵早有准备要让周承斌扑个空。但说归说,她还是边叹气边找皮包,准备回公司见客。
“既然这样,你何必还回去?”筑儿嘀咕。
“我不回去,我老哥不追到这里来剥我的皮?!”亚琵无奈到了极点。她已经在穿鞋子了。
筑儿深深为亚琵感到同情。“现在没人是这样结婚的了,你难道对自己的人生都不能有点意见?”
“很难……”亚琵长一一张苦瓜脸。“要说服我哥,那简直像时光倒流一样不可能。不过……”亚琵的灰黯的眼珠中,忽然闪过了一丝光芒。“也许你可以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