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,这个法师居然能存下这么多的魔力。再一次检测身上的魔力,我不禁为此时充沛的魔力惊叹。
眼前这个男人只剩下一副微弱呼吸的面孔,已是个废人了。
“哈,哈哈,哈哈哈”我不由得发出一声声狂笑,听得我自己都后背发凉,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。
我多年的生活只知道闷声发大财,从来不知道狂是什么。
是因为魔力骤然充沛的狂笑?是左臂的核得到满足的狂笑?是不再惧怕任何守卫的狂笑?
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变得强大,变得无所畏惧。
心情,莫名其妙的舒畅。
我费力地挪到大石头后面躺了下来,等待双脚麻痹的恢复,还有循声而来的守卫。
我不知道长年在林中行走的人,平常是怎么计时的。雾很大,看不清太阳运行到了哪里。
时间过了很久,守卫也没有来,左手中魔力充沛的满足感渐渐生出空虚。好像一种突然之间吃饱,又渐渐饥饿的感觉。
最开始的狂笑,现在也渐渐生出沮丧。对丧失力量的沮丧,对失去那本不属于我的力量的沮丧。
难怪里的实验者,要一个一个,不停地吃,不停地吃,不停地吃。
我不由得又为自己笑了,爬到眼前倒在地上的法师面前。
他还活着,却只有喘气的能力。夺走他的核意味着夺走他的魔力,夺走他的思想,夺走他的灵魂,以及夺走他身为人类的一切。
而我,并不感到愧疚。这个人救了我的命,我应该心怀感激。
我翻遍他的口袋,只找到两块干面包。我把一块面包掰出一半,另一半和剩下的面包都放进包裹。
天色已经渐渐暗了,随着我慢慢咀嚼面包的同时,夺来的魔力消逝得更快了。
魔法精灵的活性,在三年前的大潮中得以增强数倍,。
在那之前,法师本是一个濒危的群体。
许多新的魔法师,在这次大潮之后涌现了出来。眼前的男人,看起来便是那其中的一个。
有一位杰出的魔法师这样说道,“大潮,把一个人所有作为法师的潜力,都激发了出来。”
许多平民,对身边曾同样平凡的人突然变成法师,感到恐惧,因为他们自己永远无法成为法师;领主们,对身边曾不如自己的人突然变成法师,感到恐惧,因为他们自己也永远无法成为法师。在大潮之后依旧无法施放魔法的人,魔法已经完全为他关上了大门。
“法师管制”出现了。
领主们凭借强大的权力和武装,凭借联合教会的支持,把本是自由的法师,把一夜之间变强的法师,有罪或无罪,自愿或不自愿,都投入到名为圣骑士团的严酷管制之下。
一些法师逃走了,逃到了自由高地。那里建立了法师唯一的自由国度——法师自由联盟。据说那里法师的总人口,还不及大陆总人口的万分之一。同样是据说,当一名法师踏入那里的时候,便迎来了真正的自由。
手臂里夺来的魔力完全消逝的时候,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。绝望地升起一摊篝火后,我也不担心有守卫找来了。即使他们来了,我也绝不反抗。我太累了。
跳动着的火苗把眼前男人的半张脸,照得十分明亮。
如那中所描写的一般,夺取他人之核的代价就要来了。
地上的法师,他再也不会如一个活人那样活蹦乱跳了。
他死了,除却还能呼吸之外,完全死了。他失去了作为法师的魔力,作为人类的意识,身为人的一切意义。
我杀死了他。
我捡起一块块石头,盖在他的身上,防止将来有野兽来咬他。可能是有些害怕了。
在他脸上盖上最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