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答应着他,把他搂得更紧了。
他神秘地把嘴巴附到我的耳边,“我当兵的表哥王五讲,老夫人带着孩子,那天从悬崖上跳进海里”
接下来的时间,这名叫做张三的挑柴汉试图用更多的时间说服我,他的故事是多么的真实和令人悲伤。我一边听,一边记,一边连连点头。直到把这个男人完全放开,他挑着两担柴心情愉悦地进了城。
我不熟悉一个个他口中的名字,也完全记不起那些人的脸。
我摸着外城墙黑色的石壁,一步步小心地向着悬崖边沿走去——那是城堡的背面。若不是风很大,不得不紧紧抓住一块尖锐的岩石,这里本是一处看风景的好地方。
我试图伸长脖子往下看,却不得不立刻按住被风完全掀起的袍子,把脖子缩回来。
虽然崖的正下面是海,但是从这跳下去,必死无疑。
“他们的确死了。”我自言自语道,“你还想进城吗?”
我好像在问着谁,但是并没有人回答我。
“那我可就走了,从此我们两不相欠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本应该答应了谁,很久很久之前答应的谁,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我只知道要来这里,来问一些什么,来看一些什么。现在都完成了。
心情也因此轻松了许多。
我拿出地图,铺在大石头上,重新画着目的地。
“西部,狮鹫城,叉叉中部,自由高地,勾勾。”
新的目的地,自由高地。只有到了那里,有魔力者才拥有自由。
我重新顺着石阶往下走,步履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匆忙。并得以悠闲地啃着干面包,欣赏着一张张麻木上山的人疲惫的脸色。
直到我看到一个男人,一个在人群中本不该值得人多看一眼的中年农夫——我知道,盯着人家的脸看,不超过一秒,算不上无礼的行为——但是我们四目相交的时间,足够我把剩下的半根硬面包掰成面包屑,再一点点啃完。
这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农夫,脸上渐渐生出看见了什么似的恐惧。他转了身,他撒开了腿,他往山脚下跑。他本来挑在肩上的担子,被重重扔在地上,任由里面的水果往山下滚落。只差大声惊叫出来了。
有个声音在警告我,“喂,他认出你了!”
认出我?认出了什么?管他认出了什么。
我无暇思考,本能地推开前面上山的人,紧紧追了上去。身后是一声声狠狠的咒骂,我的兜帽从我的脑袋上滑落下来。
不能放过那个男人!不能放过他!不能!
跑在前面的男人并没有径直去找卫兵,而是往海边针叶林里面跑。
“圈套?”我的心中闪过一丝狐疑,“即使是圈套,也没有办法了。”
男人的脚步越来越慢,林子越来越深,空气中尽是树木一次次沉重呼吸之后堆积的沉闷味道。地面崎岖难走,布满碎石。更远处的深林里时有阵阵鸦鸣。
这里已经不见半个其他活人的影子。
男人看起来跑不动了,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,弯着腰,喘着粗气。
“喂,你别跑嘛。”我在男人身后十步的距离停下,一边喘气,一边警惕地打量着林子里的环境。
二十步以内,没看见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。难道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?
那么,这个男人不是打算在这里跟我好好谈谈,就是打算在这里灭我的口——凭他一个。
“喂喂喂,有什么话,非得在这里讲不可吗?”我试着故作轻松,尝试和他搭上话。但是男人的背影只是在喘气。
突然,他一回身,抬起了手,“雷光,囚禁我的敌人”。
“雷电牢笼!是法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