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的女儿十九岁了,不是三、四岁的童稚幼儿,可以很容易就抚平她受过的创痛,唯有那个陪她走了十九年的男人才能救回她呀!”
我不相信,那个男人将绿伤得这样深。那个男人将绿害得还不够吗?为什么一定要是他!”
“如果绿心中对他没有爱,又怎么可能会受他的伤害,唯有爱得深才能伤得重呀!这一点,你我心中都该明白的,不是吗!”蓝雷饭过她的肩膀,见她只是泪流满面,不停地摇着头,不愿接受的事实,却又只能默认。
蓝雷只是温柔地吮掉她的泪水,无言地抱妻子。
月光下,艾蕾莎凝望着女儿那美丽而苍白的脸,不禁又落下泪来,她的绿真的一天比一天虚弱,再不作下决定,最后真的会死在帕尔斯山!为什么,上天要这么残忍地对她,她今生唯一的女儿,至始至终都不能留在她身边?
一只孱弱的手抚上艾蕾莎沾泪的面颊,细柔的声音幽幽地道:“不要哭,母后,请你不要再落泪,为了我,你已流下太多的泪,你别难过,只要你和父正需要我,我会为你们而活下去!”
“绿!”艾蕾莎抱住她,哽咽地叫着。“母后好爱你,母后真的不舍离开你呀!”
“我们怎么会分开呢?女儿不是一直在你身边。”雷颖笑着安慰道。
然而艾蕾莎心中却知,为了女儿,她该作下怎样的决定了。
白国宫殿。
文森站在夜空下,沉思地看着万点繁星。接着像感觉到来人的莅临,他悠然地道:“今夕星辰在此,明朝物换星,陨落与再起,总是无常得像人生,仿佛命运之轮,从来也不曾相信过它,却在多年前,我们就已共同推动了这个转轮,你说是吗?东方王。”他回头迎视一双内敛剔银的眸。
“看到她如今的样子,我已不知道,究竟该杀了当初的你,还是杀了推动这一切的自己。”蓝雷道。
“雷颖怎么样了?”文森猛然握住他的手,紧张地问道:“她已没有能力自救,要小心她会以另外的方法伤害自己!”
“不想你既如此重视她,又何忍伤害她!在你心中究竟如何看待她!”蓝雷挥掉他的手,寒声道。
文森喟然。“我和她彼此都不擅表达感情,强烈的目尊却又令我们不愿向对力低头,到最后伤害竞成我们之间唯一能做的事。很可悲也很可笑,当初我因和父亲的心结,而不曾珍惜过她的付出,在我矛盾的情绪中,年少的她一再地因我的无常怒焰而受伤。当我想弥补时,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,她的心早已离我好远、好远!”
看着蓝雷,他突然凄笑长叹。“你已经见过她伤害自己的样子了,是吗?否则你不回会来这里找我,这一幕令你悲痛难当吧!这也是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!当初的我将伤害她视为最能报复父亲的事,到最后竟将她逼到不惜自我伤害为发泄。你能了解挚爱的人在你跟前全身浴血、嘶声悲喊,而这痛苦的深渊竟是你一手造成时,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吗?”
蓝雷听及此,双眸蓦然一闭。雷颖在帕尔斯山失控时,鲜血迸酒的双手,沉悲的绿眸,一声声地唤着:“父王救我!”每当忆起这一幕,他的心就宛如被活活挖起般。
“这是我一手造成的苦果,下场就是每见风刃将她伤得鲜血淋淋,就比凌迟我的心还教我痛苦!”
“为何栽培她为光之天使,让她处身皇宫政变中?”这是蓝雷最不能谅解的。
“她身怀天劫,因为她是皇一族最后的遗孤!”文森望着满天星斗,沉缓地道:
“皇一族早该在当初的浩劫中亡族,可是最后的结果是,你救了皇一族的女王,罗丹救起神殿祭师佛希克,而我则救了皇室遗孤的小公主。我们的介入改变了这个天命,而这逆天的惩罚,竟是由仅存的遗孤来承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