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星期六杨惟展去杨幼仪的教室,并不只有他一个人,他还带了一个旅行用的宠物笼,放在墙边。
杨幼仪一直很好奇那是什么,但上课时间她又没办法分身去看,直到下了课,她才迫不及待去蹲在墙角,小心地打开宠物笼,里头一个小狗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,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哇,好可爱的小狗!”杨幼仪一声惊呼,就忍不住把它抱了出来。
“我刚才带它去兽医那里打预防针,”杨惟展解释。“来不及回家,就把它一起带过来了。”
“你开始养小狗啦?”杨幼仪童心未泯地逗着小狗玩,那小狗活泼地在她身上跳窜。“哪来的?”
“晏晏给我的。”
杨幼仪倏地眼睛一亮。“你跟晏晏和好了?”
杨惟展和朱晴晏起争执的事,她听杨惟展说过。
“没有。”杨惟展重新洗了手,走到流理台前,准备做客人订的蛋糕。“我们根本没见到面。”
“那它怎么来的?”杨幼仪把狗头往他身上努。
“我有天回家,发现它就在我家门口,”杨惟展实话实说。“我想是晏晏送来的,她曾经答应要给我一只狗。”
杨幼仪抱着狗,狗的头歪歪的,杨幼仪也侧头不解。“她就把狗放在你家门前,没等你?”
“我没见到她。”
杨惟展并没说谎。他还记得那天是星期三,他上完课回家,赶着去家附近一间洋酒专卖店为家里被他喝空了的酒瓶补货,在家前面的红绿灯前他移下车窗,把一枝刮打到他车门的路树树枝拨开,买了酒回到家,就看见小狗被放置在纸箱里,睡在他家门口。
“没见到她,至少也打个电话谢谢人家吧。”杨幼仪的语气中颇有喷怪之意。
“我打了,”他不经意地说。“她不在家。”
杨惟展肯主动找朱晴晏,让杨幼仪替朱晴晏多了一点点希望,只不过最后的答案却令人气结。“不在家你不会打行动?”
“不在家就算了。”他并不太当一回事。“干嘛那么麻烦?”
“这才不是麻烦,你根本就还在考虑要跟她说什么对吧?找不到她正好。”杨幼仪帮他说出事实。
他并不否认。“你都知道了,干嘛还问我?”
“你都不会觉得惋惜吗?”杨幼仪抱着小狗走到他面前,仿佛那小狗是朱晴晏的某种化身。“朱晴晏很可爱的。”
“爱情就是把一男一女放到布满地雷的草地上去野餐,会发生什么亭,不是惋惜就有用的。”
“谬论。”杨幼仪嗤之以鼻。
杨惟展不跟姐姐争,只是取出器具材料,熟练地制作起蛋糕。他仿佛是有感而发:“爱情如果能像做蛋糕这么单纯,多好。你看,只要材料对了,配方对了,和一和,放进烤箱烤,万无一失。”
杨幼仪找了个碟子给小狗喝水,对弟弟这番看似有道理的话十分不以为然。“你这话不公平。对蛋糕你已经十分了解,自然驾轻就熟,闭着眼睛都能烤出个好蛋糕来。但你对爱情并不那么熟悉,也许它的单纯反而被你自己复杂化了,你怎能怪它?”
杨惟展也总有他的解释。“以我所看到的事实。我有能力认知,她并非我所想像的那么美好。”
“你想象的美好是什么?你所谓的完美?”杨幼仪这话带了十足的揶揄,然而原意却语重心长。“惟展,人不是蛋糕,人是有生命、有思想的。晏晏她并不完美,因为她是个平凡人,她也许有点虚荣,像一般女孩一样小心眼,但你不能否认,她有其他的优点。”
杨惟展把面糊倒进模型里,看都不看姐姐。“你何必替她当说客?”
“我不是替她当说客,我只是看不下去。”她沉吟片刻。“你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