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,所以有两把椅子,需要放书,所以有一整列书架,一般客厅该有的沙发茶几之类,在他的屋里不可能看得见。
朱晴晏总觉得他屋里的风格和那个软体公司很像,一样简洁,一样是名设计师的家具,惟一不同的,大概是杨惟展家里多了个大阳台。
二十几年前的建筑,搭起的运建要是没被拆掉,就差不多等于合法的了二楼把院子全加盖出去,杨推展住的二楼索性拿一楼的屋顶当地板,整个阳台加大了好几倍,够种树种花,还够摆下一组原木室外桌椅。
这也是朱晴晏最喜欢的一个角落。冬末春初,晚风微凉,恣意坐在木椅上,一杯咖啡,身边有个心爱的男人。
她不忘把下午特地拍的照片拿给杨惟展看。“我刚刚去挑的,漂不漂亮!”
“漂亮。”杨惟展看了一眼,很平淡地说。
他不在意的神情、平常的语气,把他心里那突然窜上的淡淡心惊、浅浅怅惘都掩饰得很好。似乎是在这一刹那,他才忽然意识到这女人终究不会属于他。
“你不喜欢?”朱晴晏看不出杨惟展有多大兴致,以为是照片里的自己不够美,微微失望。
他勉强一笑,把照片还给她。“喜欢也不是我的。”
朱晴晏这才晓得原来他不是嫌她不够漂亮。她嘟起嘴。“你没说过要啊。”
他坐正了身子,口气认真却又带了点嘲讽。“如果我说了,你是不是不跟彭典旭结婚?”
朱晴晏被问倒了,她抗议:“你又没说过要娶我。”
他难以认同地反驳:“就算我没说过要娶你,但你爱的是我,却还是决定去嫁一个你不爱的人?”
“我嫁你,你要吗?”朱晴晏说得理直气壮。“你自己说你不想结婚的。”
他不由自主地加大了音量,两人的对话似在争吵了。“怪了,为什么一定要结婚?”
朱晴晏睁着一双不解的大眼睛。“女人应该就是要结婚的不是吗?”
杨惟展盯着她,就这么直直盯着她好久好久,他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;他和朱晴晏对许多事的想法都截然不同,而这观念两人都不曾试着要去协调。
一切似乎都变得很无谓,他抿着唇,抿得双唇薄薄的。“算了,不讲了。”
他那模样明明就是生气的样子。朱晴晏很是委屈,攒着他的臂膀拉他。“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?”
“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?”他否认。
当然。他对自己都不肯承认了,不承认当他一想到她终有一日会离开他,心脏竟有种无言的抽疼,不想承认他其实舍不得她。
“还说没有。”她噘着嘴,半撒娇地。“脸色难看成那样,还骂我。”
他转头看她,她微仰的小脸蛋一脸无辜。她其实不敢要他,他也不太知道该怎么给,既然如此,两个人在这里吵什么吵,伤什么心?
他叹口气。“别理我,我今天发神经了。”
“可是我想理你啊。”她要笑不笑,一双眸子顾盼流转,俏艳逗人,身子一歪,整个人就偎到他怀里去了。
搂着满怀软玉温香,他笑也不是,气也不是,根本就拿她没辙。她满意地娇娇笑了,双臂环住他的肩,一张脸埋进他的肩窝里,在他的脖子上呵气。
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从前不太多,以后也不会太多。对她来说,每一刻时间都要当做双倍来用的,她才不愿、不允许一点点的不悦影响了两人相处的时刻呵。
朱晴晏后来经常想起那天的事,一想起杨惟展那天的古怪表现,她的心里就有那么丝甜滋滋的,因为杨惟展毕竟还是爱她的,还是舍不得她去嫁别人。但又有那么一点苦涩涩的,因为她就要嫁给彭典旭了。
随着婚期愈来愈近,她心中的遗憾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