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月要求自己不要在乎楚惜之的存在,不要质疑风允天的心意,她唯一关注的,就是做好一个妻子的工作。
那天晚膳之后,风允天每天仍是早出晚归,但无论多晚,净月一定坐在房中等到他回来,为他抚去一天的辛劳。她已经渐渐习惯两人相拥而眠的日子,无法忍受枕边空虚,所以两人一定也是一起迎接隔日的朝阳,她再打点他的衣着、理容……她是风允天的妻子啊!即使平淡如水的生活,对她而言这就是无穷的幸福。
不过,这份幸福能长久吗?她也不敢确定。他说夫妻本是一体,但只要有关四季吟或楚惜之的事,她刻意忽略、他轻描淡写,这个疙瘩不除,“夫妻一体”永远是个假象。
这一天,衬着落叶缤绘,净月在庭院抚琴,这一带来往的人较少,所以没有闲杂人会破坏这股风雅。今秋的槭叶红得别致,她聚精会神地弹着,不经意转眼看到一个人影,已经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。
“是谁?”
净月停下琴音,抬头看向远处朝她走来的人……咦?这个人她没有看过,好像不是偷爷宅里的人。
“你是商净月?”来人淡淡地开口,身着黑衣的他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,严肃的脸面无表情。
“是,请问你是……”净月不断打量眼前的黑衣人,总觉得他似曾相识。
黑衣人仿佛没听到她的问题,迳自说:“商不孤叫我来带你。”
“爹?带我去哪里?”爹是不是找到落脚的地方了?
“你不必问,跟我走就对了。”
在父亲的朋友之中,好像没有这种气质的人……净月防备地盯着他。“真的是我爹叫你来的?你有什么证明?”
“我没有证明。”黑衣人的话语没有一丝热度,漠然的态度更似在脸上复上一层寒霜。
“那我不能跟你去。”净月抱起琴便往内室走。“我根本不认识你,除非你能拿出证明……”
“由不得你!”
黑衣人一闪来到她跟前,手轻轻地扬起,净月眼前一黑,当下昏了过去。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黑衣人将净月连人带琴抱起,纵身而去,临走之前还顺手掷出一枚飞镖,钉入槭木内寸许。
这枚飞镖,在过了四个时辰之后,引起偷爷宅第里的一片大混乱。
***
“不可能找不到!何老三,你们往城外找,我再回家里看看!”
灯火阑珊的洛阳城中,偷爷气急败坏地指挥弟子,自己则慌慌张张地跑回宅子里。
怎么会这样呢?净月用过午膳后,还有弟子看见她到了后院,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?
这下完蛋了,连个小女娃都看不好,风允天回来要知道净月不见了说不准转身就把洛阳城给翻了。
只要事情扯上了净月,偷爷相信风允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用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奔回家里,偷爷在门前狠狠地煞住脚步,差一点没跟才准备踏进门的风允天撞个正着。
“怎么了?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偷爷难得的鲁莽样让刚回家的风允天不解。
“你回来了?”心里暗自叫糟,偷爷脸上却堆满尴尬的笑。“今天怎么……这么早?”
“早?我不是一向都这时候回来的吗?”风允天仔细观察偷爷的表情一阵子,跟着了然于心地说:“偷爷,不用装了,到底什么事?”
“风小子,我们先进屋,你冷静地听我说,千万不要激动。”
偷爷将他拉进屋子里,自己先喝了口酒……算是壮胆。
“净月娃儿她……不见了。”
不见了?!风允天听到这个消息后,没有偷爷想像中激动,反而呆怔在原地,全身僵硬。净月不见了?难道她又不辞而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