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无视于铺子里其他人的存在,妖饶地直往风允天身上贴。“那没良心的吕员外.自个儿的铺子收起来也就罢了,关门前那一阵子,居然还贱价抛售布匹。因为他们吕家是无锡最大的布商,这么一揽和,市场价格全乱了,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只好干瞪眼,直到最近才好一点儿。所以,现在买是最好时机啦!”
风允天一直客客气气地躲着老板娘的“色攻”,但一边的净月看老板娘愈来愈不像话,气得脸都鼓起来。她不自然地偎近风允天胸前,将螓首靠在他肩头,硬生生地挡在老板娘前面,有些赌气地说:
“风大哥,我不想买了。”
她突然的举动,令风允天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,脸上也笑开来,他低头与她轻轻耳语:“吃醋了?”
“才没有!”这句话出口得太急了,净月双颊一阵酡红,干脆埋首在他怀里,彻底地逃避现实。
没有?风允天盯着她的头顶,宠溺地摇头直笑。这样也好,省得他还要想办法摆脱这个热情过头的老板娘。
“这样好了,真个小荷包送你吧!”
离开了店里,偷爷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低头不语,却紧揪着风允天袖子的净月,心里虽笑这小丫头的别扭,却也没有点破。
“风小子,有进展了?”
一语双关呵!这句问的是他与净月的进展,抑或寻人的进展?风允天沉着一笑,也任由净月拉着他。
“大有进展。此时交易旺季,吕府却贱价抛售布匹,关门大吉,相当不合常理;再加上那天迎宾楼里吕总管等人的交谈,不禁让人觉得……”
“吕府像在躲避什么。”偷爷福至心灵地接下这么一句。
“没错。再联想到那句‘最盛桑麻无锡府’,净月,你想种桑麻是要做什么呢?”风允天卖了个关子。
“种桑麻,自然是为了养蚕抽丝、纺织布料。”净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,只能楞楞地回答。
“那在这无锡,养蚕抽丝、纺织布料的事业,做得最大的又是谁啊?”
“是吕府!难道……”净月张大眼,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。
“所以说,最盛桑麻无锡府,指的很有可能是吕府,”聪明的女孩儿,风允天趁机摸了她的小脸蛋一把,他最爱她笑起来浅浅的梨涡。
“可是要怎么确定呢?”偷爷又想到了另一个苦恼的问题。
“别忘了,我们有这个。”风允天从怀里掏出一枚血红色的玉牌,上头还刻着个“梅”字。“如果吕员外看到这枚令牌有所反应,那就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***
深夜的迎宾楼应是大门深锁,此时却有一间厢房还亮着满室烛火里头,风允天正好整以瑕地坐着喝茶,似乎也享受着仲夏深夜蛙叫虫鸣的气氛。
有钱能使鬼推磨,只要不赔本,迎宾楼随时为客敞开大门。
“风大哥,吕员外真的会来吗?”净月不懂,在这个时候,风允天为什么还能悠哉地喝茶赏景?
“会的。说不定,他比我们还等不及呢!”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,风允天投给净月及偷爷非常有信心的一眼。
回忆下午潜进吕府去看吕员外的反应,最令风允天印象深刻的,是吕府内园林布景之华丽奢靡。走廊边的扶手支支都雕刻成精美的祥狮瑞兽,花园里全是奇花异树,府中的池塘大到可以划船,更不用提房舍里装潢美轮美奂,就差没把金银财宝全贴上墙壁。
吕员外一见到梅庄令牌的时候,露出的表情实在笔墨难以形容。惊异、困惑、怀疑,还有一丝丝的窃喜,全交织在肥肉颤动的脸上。
负责跑腿的人,只按着他的吩咐道:“如果员外想要:‘那个’,令牌的主人约您三更时分迎宾楼见。”跟着领了个元宝后,便兴匆匆地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