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允天真是啼笑皆非,不过,他还是好心地将布巾递给她,再把话转回原题:
“医尊一点都没问我这伤怎么来的吗?”
“说到这个.我直的不得不佩服楚大叔。”她回想遇到医尊那日与他的对话。“我什么都还没说,他就笃定地认为你的伤一定是梅庄庄主屠尚下的手。”
是这样吗?风允天从净月的话中得到一些灵感,他努力想在脑中拼凑一些破碎的画面,但这对一个刚清醒过来的人而言,实在太过吃力了。
“还有……”净月正要接下去说,门外却传来叩叩的敲门声。“一定是楚姐姐送药来了!” 楚姐姐?是方才她叨叨絮絮在他耳边提起的楚惜之吗?风允天有些期待她口中的美人会是怎么个倾国倾城貌。
门一开,一股淡淡药香先飘了进来,随之进来的俪人,让风允天觉得净月的形容确实没胡夸大,甚至还有不足这处。
楚惜之的美,风姿绰约,仪态万千,和净月的纯净甜美劝然小同。而
她身上所散发出那种妩媚动人的韵味,更是不懂卖弄风情的净月所望尘莫及的。
“风大侠醒了吗?”
美人一说话,四周的人如沐春风,风允天今天终于见识到何以唐明皇得了杨贵妃之后,便“从此君王不早朝”了。
“醒了。”净月接过楚惜之手中的药,兴致勃勃地想向风允天介绍,但一触及他望着楚惜之的痴迷眼神,心底突觉一阵刺痛。
这是种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太愉快。她偏头甩去这些莫名的情绪,笑脸面对两人。
“风……”
“楚姑娘是吗?请恕在下病体虚弱,尚无法下床。”风允天奋力坐起身子,礼貌性地点头。“这些日子叨扰贵府,未向尊翁及姑娘致意,风某歉疚难当。”
“说话别文诌诌的,你还需在这儿休养一阵子,日后还要这般拘谨吗?”
楚惜之掩嘴一笑,抛给风允天一眼。这一眼,够媚、够柔,风允天识相地接收了,也回报她一个微笑。
两人眉目相对的样子,令净月刻意忽略的那种刺痛感瞬间又充满整个心头。这一刻,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,是不应该站在这里的。
***
渐渐的,风允天已经能下床走动,因为他底子好、身体壮,恢复的情况好到出乎众人意料。对于这个情形,净月应该要很高兴的,可是,只要楚惜之一出现,她高兴的心情就维持不了多久。
怎么会这样呢?她明明很喜欢楚姐姐的,为什么风大哥和楚姐姐交谈的样子,会令她觉得刺眼?
一大早胡思乱想什么?净月敲了自己一记,打起精神提着食盒到风允天房里。可是一打开门,却发现房间里头静悄悄的,一个人都没有,被褥也已折叠得整整齐齐。
本想找风允天一同用早膳的,这么早他会去哪里?净月放下食盒,_百思不解地走出房门外,行至江水,江中凉亭隐约传来了谈笑声。
是风大哥和楚姐姐!远远地,净月看见他们两人悠闲地临江对饮。和着春日美景好不惬意。
当她视线触及这光景的那一瞬间,那股难受的紧窒再次升了起来,扼住她的喉头……
以前,风大哥只会这样对她笑的;以前,风大哥都和她一起吃早膳的;以前,好多好多个以前,现在好像都不属于她了。
净月站在江迓凝望许久,终于缓缓踏出脚步,朝凉亭前进。他们交谈的声音愈来愈清楚,一字一句刺进她耳中。
“范宽的山水图气度恢宏.山势静定.笔触绵密,确是名字。”
“不过,李成的山水秀逸精微,用笔如神,恰成对照……”
他们在谈画,风大哥也懂画吗?净月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,靠得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