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取豪夺谓之‘抢’,我们一不杀人、二不放火,用技巧与智慧去取屠尚那张冬景图,总比他们杀光人家全家去抢来得高尚多了,不是吗?”
“歪理。”风允天摇摇头,他师父要知道自己的徒弟正在做什么,绝对气得从棺材里跳起来。”虽然我们要赶在屠尚请的高手到来之前先把图拿到手,但是用偷的总觉有失光明。”其实他并不是怕打不过,而是这些外来高手只要有一个曾看过风允天,他们秦氏兄妹这出戏也甭唱了。
“莫非我们还要摇旗呐喊、锣鼓喧天的向屠尚昭告我们要那张图?”偷爷趁隙灌了口酒。“穷则变,变则通。年轻人不要这么迂腐。”
“所以现在我不就在这里,和你偷祖宗一起做梁上君子吗?”无奈地耸肩,风允天看着梅庄守夜的人从书房门口经过。“是时候了”
两人从梁上翻下身来,四足落地时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,接着,风允天走到书柜后方朝墙上有规律地敲了敲,一道密门呀然开启。
“真亏你这小子能找到这个地方。”偷爷先探身而入,点燃手中火摺子。“昨天我们听到的消息可不少,就可惜有些东西屠尚说得不够清楚。”
“我可是跟了他一个月,才发现这间密室的。至少我们知道商不孤虽不在梅庄,但人还活着,净月的心情也能放松点。”让一个甜美娇柔的姑娘家成天幽怨地叹气,真是一种罪过。风允天回想净月听到父亲活着的讯息后睑上露出的光采,他深深觉得这一个月的辛苦终于有了代价。
听了听外头的声音,确定四下无人,他走到密室的桌前,学昨夜屠尚的动作,扭转那只石狮纸镇。
隆!隆!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,那卷冬景图正乖乖地躺在里头。
风允天伸手去拿,在触及纸身的那一刹那,四面八方突然射出许多长箭,箭头在微弱的火光照映下隐泛蓝光,可见是淬了毒的。
“我的妈呀!昨天晚上怎么没有这招?”偷爷顺手抓起椅子挡去部份的毒箭,足下更不得空闲,一脚把桌子踢翻,掩护风允天拿那卷图。
“得手了,走!”
两人一出密室就听到外头闹烘烘的,急促的脚步声及叫骂声愈来愈近,眼看就要冲进来。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从门口出去,一蹬跃上了横梁,穿破屋顶,在屋宇与屋宇间飞纵急奔,将一大群庄了远抛在后头。
“小子,我引他们走,你去带净月。”事出突然,屠尚应该还不清楚图是谁盗走的,他们只能把握屠尚发现前的这短短时光,将净月带出庄。
风允天闻言立即往另一个方向穿掠而去,直往净月居住的房间。居高临下,他从屋顶正要翻落净月的门前时,里头已传来桌椅碰撞倒塌的声音。
“不好!”他思绪一转,改从屋旁窗口落下。
***
房间里,屠绍隔着桌椅追逐净月,周遭还站着许多梅庄的打手。
“小姑娘,你别逃。”屠绍色迷迷地张开双手朝净月抱去,却扑了个空。“我爹已经知道你不是秦又玲,叫我来拿你呢!只要你乖乖听话,伺候得少爷舒坦,我一定会叫爹免你的死罪,搞不好还能收你做个小妾
“无耻!”
净月气得全身发抖,身旁能拿来扔的一样一样往前扔,茶杯、梳子、铜镜、毛笔、砚台……
叩!砚台正中屠绍的额头,他脸上随即黑黑红红的流了一大片。感觉到自己头上流下温热的液体,他不由勃然大怒:
“臭婊子,给脸不要脸!”转首看到手下全呆若木鸡地杵在那儿,屠绍更加怒不可遏。“全都是废物!还不快给我拿下这个贱人?”
净月心想这回完了,正东张西望思索着逃跑的出路时,发觉屠绍的手下居然全部像雕像似的僵硬不动,对主人的话竟似毫无所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