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韩幄看她悲伤又自责的样子,心里更是难过。“我死得……坦荡荡的,而你……一定要……坚强的……活下去。”
“都是我害你的……”她觉得体内有千万把刀在搅动,肝肠似乎被寸寸切断。她恨不得上前把屠森杀掉,偏偏她无能为力。
“别哭了,我韩幄的妻子不是弱者!”他用激将法要柳玉痕坚强。
“哈,两人倒是情深意重啊!”屠森暂时停手,满意地看着两人痛苦。
在他的心里,其实挺欣赏韩幄的才能和傲骨的,只可惜他是明珠暗投,心不在他这里。只要是他的敌人就必须歼灭,否则那对他东山再起是一大阻碍。
“你这个疯老头,有种打我啊!”柳玉痕故意激怒屠森,要他转移方向对付她。
“你也活得不耐烦了?”屠森看向她。“不过你还年轻美丽,让你死实在太可惜了,等我解决他之后,再来好好享用你,等哪天厌倦了你,再杀你也不迟。”他故意大声说给韩幄听,要让他死后也不能安心。
“像你这般小人行径,难怪得不到人心,也注定要失败。”再不骂他,韩幄难消心头之恨。
“真是硬骨头,死到临头还嘴硬,若不是念在你我曾经共事的份上,我早就把你挫骨扬灰了。”屠森是爱才之人,偏偏得不到他的忠心,而他得不到的人才,别人也休想得到。“若你还有一丝悔意想跟我帮我,或许我会考虑放走你妻子。”人才难觅,看他对妻子的重视,他想再试看看能否挽回合作关系。
柳玉痕闻言欣喜万分,因为这是一个缓冲的好机会,韩幄可以先假装答应他,他们再找机会逃走。她使眼色要韩幄先与他妥协,但韩幄说出的话却让她气馁。
“晋王都已知道你的真面目了,我没有理由再为虎作伥。”若不是为了搜他的罪证,他不必这么辛苦的戴假面具,这有违他的本性。
屠森表面上说得这么好听,可一旦再和他合作,他一定会拿玉痕牵制他,到时他更是非得替他做事了,与其再造孽,他宁愿一死。
“好,很好……那你就去死吧!”屠森似乎是恼羞成怒,他甩掉手上的马鞭,准备对他动用烙刑。然当他扯掉韩幄上身的衣物时,却登时愣住了。
他胸前的那块血玉是那么的熟悉,是那么惊心动魄的映人眼帘,那是一段刻铭心的记忆……还有他;肩上的胎记,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你身上为何有这块玉?”
“不关你的事!”韩幄不屑对他说明。
“如果你不说,我乌上杀了她。”他威胁道。
“你快说吧!”柳玉痕催促他,拍他再这么强硬生命定然不保,因为他还在流血。
“从我懂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。”这次的妥协是为了妻子。
“你……你娘叫什么名字?”屠森的脸色惨白,他已没有先前的高张气焰了。
韩幄不想回答,但屠森立刻问道:“是不是叫韩映雪?”
“你怎么知道?这又关你什么事?”他的惊讶不亚于屠森。
“果然是她!真的是她……”一向阴狠时屠森,如今难得表现一副慈容,他颤巍巍地指着韩幄道:“你……你是我的亲生儿子。”
“什么?你在跟我.开玩笑吧?”韩幄冷笑着,他怎么可能有这种父亲?一定又是他在耍诡计。
“你左肩的胎记我在你年幼时就看得一清二楚,还有这块血玉是我送给你娘的定情之物,她把它戴在你身上,一定是为了当作我们父子相认的信物。”
现在他已不是阴狠的屠森,而是一位令人动容的慈父,他的神情充满着歉意和期待。想不到一生为了权位和名利费尽心机的孤独老人,最终还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儿子。难怪他和他特别有缘,这大概是天生的血缘关系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