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由隔着铁栏的窗外望去,外面是一片无尽的漆黑和凄冷,教人愈看心头愈沉。
来到这葬花阁也不知是几日前的事了?她只知道那天黑龙暗火大的将她掷于冰冷的地上,接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。然后,她便被囚禁在这专为惩戒犯错嫔妃而设的危楼里。
唉!窗棂上满是厚重的灰尘,腐朽的木梯踩上去时还会吱嘎的响个不停,这不是危楼,又是什么?
水音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?原以为她这样的惹怒他,小命应该也玩得差不多了。不料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,不同的是,这次的囚牢多了几只老鼠和蛛网灰尘。
她被黑龙暗的那一掌打得只剩下半条命,然后又被关到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。她本以为自己活不了了,可在见到白发苍苍、频频摇头的老医神官,以及他身后那些捧着伤药、被褥的宫女后,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愿望又落空了。
看来,他还不打算放过她!
这几天,她总是醒了又睡,睡了又醒,恍恍惚惚的过日子,除了定时来诊疗的医神官和服侍三餐的待女外,她谁都不能见。没有人敢冒着脑袋被摘下来的危险和她交谈,送饭的侍女们东西一扔,头也不回便走,仿佛她是妖怪似的,在这样的情况下,就算到口的话语也只能吞回肚里。
为了不给人制造麻烦,她选择垂眼凝视灰黑的墙,无论是醒或睡,她都维持同样的姿势。
因为她,黑龙暗伤了许多人命,如今她被囚于此,如果自己很认命、很听话,那幺就不会再有人因她而死了吧?
夜色已黑,小阁楼里只有微弱的灯焰在闪动着,她不再回想过去,也不去想时间又流逝了多少?水音缓缓的合上眼,安稳而平静的沉睡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沉重的门被人拉开,一道挺拔孤傲的黑色身影走了进来,黑龙暗卓然高大的身躯,顿时让原本的小阁楼,看来益发的狭窄和有压迫感,他冷眼瞪视着身前的一切。
不知是什幺样的冲动让他走进这里,但医神官那死老头的话他还记得一清二楚——
王!老臣知道您不爱听这些,但身为一个医者的道德和职责所在,臣必须慎重的告诉您——那儿潮湿阴寒,不适合病人养病。臣担忧水音若再居于此地,病情必将恶化……
结果呢?哼!她睡得比任何人都安稳。
黑龙暗不悦的走上前,想把水音弄醒,却无意中瞥到一旁地上整齐摆放的碗筷和丝毫未动的饭菜,他大怒的一脚踢翻菜盘。
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!她摆明就是要和他作对!她想绝食求死,门儿都没有!
黑龙暗惊天动地的咆哮和摔碗碟声,让外头的侍卫以为发生了什幺事,立刻十万火急的冲了进来,却又让他的怒气给轰了出去……临走前,他们还城惶城恐的把门带上。
在这阵吵嚷声中,水音虚弱的身子和几餐未进的疲软,令她一合眼便跌入黑暗中,即使是黑龙暗石破天惊的咒骂声,依然没能将她吵醒,她无意识的缩了一下,将头脸全埋入被子中。
黑龙暖气结的看着水音拉被蒙头的孩子气举动……心中不爽极了,他人都来了,她竟然还睡得不省人事?
黑龙暗大步跨上前,猛地址开水音身上的被褥。
没了温暖的遮盖,水音仅着单衣的身子颤了一下,缩成一团,可双眼却闭得更紧,秀眉皱成一线。
黑龙暗将手挥向水音,本想一巴掌打在她白嫩的脸上,却在触及那略为冰冷、但触感极佳的肌肤后,硬生生的收回手,改为轻轻的抚摸。
他皱眉的看着放在她颊上的手指,感到指间传来的滑顺和震撼……
真教人难以相信,这样如丝缎般光滑的感触,竟是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所拥有,她婴孩般的肌肤一如兰花,而如雪的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