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要递出竹杯时,她猛地想起一事,掏出手绢仔细地擦拭杯缘。
看着她突来的举动,风玄烺顿时愣在一旁,直到她将竹杯递给他,他才爆出一阵大笑。
“这样比较于净。”
皇甫暄一本正经地解释着,粉颊却不争气地泛红。
他的反应意味着他知晓她很在意前日在绿竹居发生的糗事。
他忍住笑,接过竹杯,一边点头称是,一边将竹杯挂回陶壶的壶嘴上。
见他如此,她脱口便问:“你怎么不喝?”
“我不想被人认为是登徒子。”
“我只是单纯把杯子擦干净,没有别的意思!”
“我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。”
他似笑非笑地睇凝她羞恼的娇态,神色悠然自在。
“……不跟你辩了!”她转过身子,懒得再和他计较。这几天因他而动气的次数频繁到让她怀疑自己的修养是否退步了。
“生气了?”他剑眉一挑,走到她面前落坐,刻意扬高嘴角,“你知道吗?看你生气真是一件愉快的事。”
看她生气是件愉快的事?!
她听得柳眉倒竖,气愤地瞪着他。
无视她的怒气,他愉悦地轻笑,“你生气的模样真是赏心说目,教人百看不厌。”
“一派胡言!难道我生气的模样比笑的时候好看?”她偏头睇着他,嘴里说他胡言,眼角眉梢却微现笑意。
“你笑的时候自然是比生气更美,只可惜我口拙,无法搏佳人一笑。”他耸耸肩,状似无奈地叹气。
看他故意装模作样,她不由得笑着戳戳他的额,“睁眼说瞎话,明明就是油嘴滑舌之辈。”
抬手将她的柔荑握入掌中,他含笑凝望她的美眸,“得到你如此称赞,实在是我的荣幸。”
她轻轻啐了一口,却没多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感受他掌心的温暖。
得到她的默许,风玄烺脸上笑意更盛,柔声问:“慈恩寺风景不错,不如随意游览一番,散散步。你意下如何?”
皇甫暄点点头,率先起身。
“湖边景致极佳,去游湖好吗?”
“就依你。”
语毕,他起身牵着她的手走出竹亭,转入一旁的小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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踩着悠闲的步伐,皇甫暄轻晃着被握住的手,怡然自适地欣赏夹道盛放的花木,偶尔望望身旁风玄烺的反应。即使与他四目交接时,仍有些不好意思,她已不再避开他温柔的注视。
意识到自己确实喜欢他,她若再扭扭捏捏,只是显得故作姿态。
蓦地,美眸掠过不远处一对浓情依偎的男女,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。
慈恩寺对她来说,并不是一个新奇的地方,但身旁多了个他,却让她心中涌起一种微妙的感受,这样的感觉全然不同于和家人出游的温馨热闹……有他的身边,多了种被呵护照顾的感觉。怕她热着,他将阴凉的树荫让给她走;知晓她不喜欢接触人群,他避出一方清静,以手隔开她和来往游客的碰撞;她漫步赏景,他配合她的步伐……
心中想着他的体贴,空出来的左手随意拨弄着一旁团团盛开的绣球花。
“啊!”指尖传来些微刺痛,她一时不备,轻声呼痛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只是被蜜蜂螫到,不碍事。”
风玄烺双眉微蹙,关心地执起她的右手察看,只见一根极细的尖刺插在她食指的指尖上。
望着她皓白的指尖上泛着一丝殷红,他的心中隐隐闪过不舍,专注地盯着那只纤细的食指,小心翼翼地拔出尖刺。
“很疼吗?”
“不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