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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宴会进行之际,当今圣上风玄烺即将驾临的传言在宾客间漫开,把厅内的热闹气氛推到了最高点。然而消息传到皇甫暄耳里,她却无丝毫兴奋之感,向风净漓祝贺送礼之后,就离开了热闹的宴客厅,一来是不愿见到皇帝,二来是让耳根清静清静。

    以前她偶尔会随皇甫昭或项洛妍参加权贵富户的宴会,但诏命加身之后,她就跟这类场合绝了缘。皇后二字带给她太多麻烦,宴席中她总是受瞩目的焦点,伴随着的便是虚伪无趣的应酬,还有一堆趋炎附势之人的嘴脸,这些都令她厌恶极了。

    抛开恼人思绪,走人花园的碎石小径,她心情甚好地独自漫游。

    远离了嘈杂的人声,庭院里只闻虫儿卿卿鸣唱,夜来浓浓的馨香飘摇着,稀疏的星子烁烁,静谧的气氛舒适而宜人。

    一阵风吹过,带来凉意,也带来吟诗声。她停下脚步,侧耳倾听。

    “花非花,雾非雾;夜半来,天明去。来如春梦不多时,去似朝云无觅处……”清朗的声音吟罢,又闻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低叹,像是一颗青石,投人她宁静的心湖,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
    宴席之上,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在衣着鲜丽的男女中搜寻着他的身影,但他并未出现;而现在,他出现了,她却……

    正犹豫着该不该避开,风玄烺已迎面而来。

    “郎公子。”收敛游移的思绪,皇甫暄淡漠地颔首,想着该怎么应对。

    今夜的他,一身儒士打扮,手持泥金扇,腰系红玉,没有昨日略带放肆的神态,却多了温文儒雅。

    ‘小姐好兴致,在此散心。”他拱手微笑,仔细打量眼前佳人。

    她身着象牙白织云纹绸缎衣裙,嫩黄色腰带上以金丝绣着两只相对的朱雀,共衔碧绿翠玉;窄袖高腰的服式,配上松松挽就的云鬓,既有少女气息,又不失典雅大方。

    被打量得浑身不对劲,她悄悄往后退了几步。他的目光看似温和,眸芒深处却有种惑人的魔力。

    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,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抬头望着云多星稀的天空,唱叹道:“古人形容美人,总说是闭月羞花,如今方知不假。”他往前走了几步,笑睇皇甫暄。

    她美?皇甫暄轻轻摇头,“你言过其实了。”虽说如此,她心底却有一丝喜悦。

    凉风送来一缕淡淡檀香,不知不觉中,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。

    “是吗?我倒觉得你恰如适才《花非花》里吟诵的那位来去缥缈,教人思之而不可得的佳人。”他专注地凝望着她,再度低吟起那首《花非花》。

    思之而不可得的……

    他话中的含意再明显不过,他虽知她有皇命在身,却抑不住对她的情思?

    迎视他的双眸,那深沉的黑眸中除了真诚,毫无戏耍意味,她心弦轻动,羞涩地低下头。

    她羞涩的模样恰如娇兰初绽般惹人怜惜,他不自觉地走近她,轻声问:“我可以唤你的名吗?”

    她有些迟疑,毕竟与他不过相见两回,称不上熟人,让个还是陌生的男子直呼她闺名似乎不妥,但她对他并无恶感,甚至是有些喜欢……她蓦地红了脸,轻咬着下唇,若有似无地点了点螓首。

    “暄……”他柔声轻唤她的名,恍如微风拂过她耳际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的回答细如蚊蚋,相当不自在,头也垂得更低了。

    不忍见她如此窘迫,为了让气氛缓和些,他先是轻笑几声,才道:“方才提到《花非花》,我便想起某人对这首词的特殊解释。那人说,这首《花非花》写的是卖馄饨的情形。”

    “卖……馄饨?”原本羞窘无措的皇甫暄忍不住噗嗤一声,笑了出来,“这是什么解释?”

    “那人说了,馄饨丢到水里煮开,模样正像是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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