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下的班机平稳地飞在夜空中,杰尼和于欢神情黯然地坐在座位上,话也不说、点心也不吃。只希望飞机可以再快一些,最好、最好,能发生空难,让他们在天上再续夫妻缘。
于欢的双眼已肿得吓人,但泪还是不止。酸苦的泪无声无息地流下,擦也擦不尽,止也止不住。
机轮碰触到地面,两个人的心同时抽紧。台北到高雄不是很远吗?为什么一下子就到了呢?
下了飞机后,他们的命运又会变得如何呢?他们不敢想也不敢问,更不敢多望一眼对方憔悴的脸。
“你还会爱我吗?”于欢的家到了,下车前她害怕地问。
“如果我们是兄妹的话,我会克制自己爱你。”杰尼把头埋在方向盘上,声音暗哑低沉。
于欢的眼中闪过受伤的痕迹,落寞消沉地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“爱会消失得那么快吗?”
“欢,我没办法像你那么潇洒,没办法。”
“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呢?”于欢不是一个容易相信不经证实的消息的。
“我爸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,你还怀疑吗?”杰尼不像于欢那么平静,他已经后悔当初不听父亲的话,执意要跟于欢交往的任性了。
“不,我不相信,如果那是事实,我妈不会隐瞒的。相信我!”于欢发狂似地摇晃着杰尼的身体。
杰尼抬起了头看她,无奈和凄苦混杂的表情,掩不住他的伤痛。
“我何尝不希望那不是个事实,但除非有明确的证据,不然我无法说服自己。我知道要马上放弃爱你很难,但我不能意气用事,我得强迫自己不再爱你。”在杰尼炽热的眼光及残酷的对白夹攻下,于欢变得理亏,也不再争辩了。
“我听懂你的话,我会找出证据的。但到那时候,我也不能确定我还会不会爱你了。”于欢沙哑地说。
杰尼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驳,伤害既已造成,说再多也是多余。
“没想到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挫折和困难,结果真正的困难来临时,你却像一只缩头乌龟!”
“于欢,你头脑清楚点好不好?我们是兄妹啊!兄妹怎能相爱呢?你醒醒好不好?”杰尼失控地大吼!
“谁跟你是兄妹?不是!我不是!”于欢也大吼,拉开车门跑了出去。
杰尼没有改变他的姿势,望着于欢受伤的背影,他已完全崩溃。
***
竹梅回到家,看见披头散发坐在客厅发呆的女儿,吓了一大跳,她马上冲过去抱住于欢。
“怎么啦?眼睛肿成这样,是那个老头又欺负你了吗?告诉妈,妈去找他算帐!”竹梅夸张地嚷嚷想逗女儿笑。
但于欢哪笑得出来?她不但笑不出来,被母亲那么一叫,又哭成泪人儿了。
“别哭,告诉我又怎么了?”
“妈,我到底是谁的女儿?我跟杰尼是不是兄妹呢?”于欢抽抽噎噎地问。
“谁说你跟那小子是兄妹?是兄妹我会让你们在一起吗?而且那个徐书林,生得出你这么好的女儿吗?”竹梅比于欢还激动。“臭美,谁跟他生了女儿了!”竹梅又补了一句。
她骂人的样子还真和于欢一个样。
“那你告诉我,我是谁的女儿?有证据,有证据吗?”于欢乍然之间又有了希望。
“我本来就答应带你去见他的,谁知道他出国了,还要两个星期才会回来。他一回来,我马上带你去见他。”
“先告诉我他是谁吧?”
“让我再保守十几天这个秘密吧,我实在不甘愿你去认他,不甘愿我这么贴心的一个女儿白白让他分享。”竹梅说着,竟也鼻酸。
“妈,你放心,就算他是天王老子,我也只属于你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