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我以为那是厌恶,或是不认同。”
“才不是。”
“那到底是怎么样?”夏晓郁一直到此刻,才露出无助而茫然的神情;她对于一切都无能为力。“我真的不知道呀。”
“你这样还叫不知道?”江成彬恶声恶气地斥骂,“你都让他吻你了!自己好好想一想,以前想追你的人,哪个让你正眼看过?就算交过男朋友,你根本连手都不太喜欢让人牵!”
夏晓郁虚弱地靠在沙发旁,咬著唇,静听著这个堪称最了解她的男人,剖析著她自己都觉得暧昧不明的情愫。
“可是他……很……坚持……”
“那有屁用啊,你不喜欢他的话,早就用一张臭脸把人家冰到南极去了!”江成彬有著比一般男生细腻的心思,他愤恨地说出自己的观察结果。“承认吧,不用再逃避了,我不在乎,反正我已经决定,我不是你的朋友了!”
这句话一丢出来,仿佛一颗炸弹,炸得夏晓郁头晕眼花,险些晕倒。
她用力闭起眼睛,不敢相信。
然后,热烫的感觉烧灼了她的眼眶,她觉得鼻子一阵猛烈酸疼,说不出话来。
江成彬没有空注意,他一把拽起刚刚进门就丢在旁边的袋子,旋风似的越过客厅,来到门边,拉开门就想出去。
“不见了,夏晓郁,我们后会无期!”
“江……”
夏晓郁睁开眼,模糊视线中,只见江成彬正要冲出门,她想也没多想地冲过去,想要拉住他。
“等一下,你先不要走!我们把话说清楚……”
“没什么好说的!”
铁门砰的一声,重重关上。镜面倒影,映出她满险泪痕,除了自己,无人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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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晓郁失眠了好几个晚上。
那天江成彬拂袖而去,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地方窝?回部队之后,联络不便,她束手无策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她一个人面对著空荡荡的房子,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这样的空旷,最近几天,却觉得非常无助,夜里辗转,总是毫无睡意地瞪著天花板,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。
她不断想起江成彬离去时,愤怒的言语,她甚至在想,如果时间能倒转就好了。
她不该修这门课,不该认识俞正容,不该在他斯文但魅惑的笑容中迷失,不该像个幼稚的小女孩,被打动……
矛盾与罪恶感不断煎熬著她,让她每天都浑浑噩噩的。
也许是精神不济的关系,在接到俞正容的问候电话时,她虚弱得没有多说,只是静听他温柔的嗓音,低沉而有耐性地哄著她。
“刚开学,事情真的很忙,我大概不能过去陪你了,你要记得好好吃饭,嗯?”
俞正容对于那天江成彬突然出现这件事,完全没有多问,他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夏晓郁身上。
“喔。”她懒洋洋地回答,没什么精神。
她不想面对、承认自己的真正心情。
她其实偷偷期待著能看到他。不过,光是这样想,罪恶感便排山倒海而来。
“你没什么精神呢,还好吗?”他语声温和的问,“身体不舒服?还是心情下好?出来走走怎么样?”
“我不想出门。”
“那你想不想我呢?”人在研究室,显然有所忌惮,俞正容压低声音说。
那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有种魅惑的味道,让夏晓郁耳朵开始麻麻的,
“我……”
好现象,她已经不再会第一时间就硬邦邦的顶回来说“不想”。
此刻的迟疑,带著几分娇羞尴尬,让俞正容低低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