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夜枫在大清早醒来,神清气爽的翻被下床,掀开帘帐,正对上一张巧笑倩兮的可爱圆脸——
“荷衣,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伺候十少爷啊。”荷衣笑盈盈的为他递上一条热毛巾让他擦脸。
他狐疑的接过毛巾,边抹脸边瞧着笑眯了眼的荷衣,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,“是十九让你过来的……你做什么?”他惊惶的避开荷衣欲为他穿靴的举动。
“当然是伺候十少爷穿靴子啊。”她仍然一脸灿烂的笑。
“不……不用了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他将毛巾丢给荷衣,弯身套上靴子,不禁有几分纳闷,不知怎地,她的笑容令他头皮发麻……啊,他想到了!
“你不是不理我了吗?怎么肯过来伺候我?”他瞪着面前弯着笑眼的小狐狸。
一抹忸怩的羞色跃上荷衣白里透红的脸蛋,“那……那只是一时的气话,十少爷千万别搁在心上,昨儿夜里,小姐和菱衣姐劝了我很多,我自个儿想想也不无道理,所以……”
慕容夜枫听得一头雾水,可她古里古怪的神色却令他不由自主的提高警觉,“所以怎么样?说话别这么吞吞吐吐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不胜娇羞的低下螓首,“我想通了,既然得蒙十少爷垂青,是荷衣上辈子福缘深厚,能摆脱佣仆的命运,更是这辈子得来不易的好运,所以十少爷不嫌弃的话,荷衣肯一辈子伺候十少爷。”
什么上辈子、这辈子、一辈子的,听得他昏头转向的,他惟一搞清楚的是——他惨了,居然被自己所出的计策反将了一军,这……一眼触及荷衣因羞赧而红扑扑的小脸,他就恨不得一头撞墙去。不会是真的吧?是上天在惩罚他利用无辜小女孩吗?早知道小孩子那么容易被拐,他当初真该选菱衣才是,但一思及冷如冰洼的菱衣,他又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,不,若是菱衣会更棘手……该死,他到底在干什么?眼前就有一个麻烦待解决,这节骨眼上,他还有心思想到别的地方去,是不是有病?
“荷衣,你听我说——”
“是,十少爷想说什么?”荷衣乖巧的应和。
她亮晶晶的图眸那么认真,直瞧得慕容夜枫心里一阵哀鸣,到口的话硬是说不出来,看样子,她是把他的话当真了,这会儿教他如何收拾才不会伤了她稚嫩的心灵?真该死,还没收到效果就先尝到苦果,他真是八辈子霉星高照。
“十少爷,你……你不是有话要说?”荷衣侧眼斜睨他。
“我……”他轻咳了一声,“我要说的是……我饿了。”懦夫!敢做不敢当。
“那……”她笑靥可人,“十少爷想吃什么?”
“随便。”他不甚有精神地漫应。
“那我这就去吩咐店伙计准备早点。”
临去前,她灵光闪黠的瞳眸不忘偷瞄一眼慕容夜枫,粉润的唇边有一抹压抑的笑,直至出了房门外,想到他一张苦出汁来的脸孔,那一抹笑迅速的咧至耳根,只差没有猖狂的大笑出声。
“小姐,你怎么又开窗子睡觉?”
菱衣不经意的一问,令慕容十九被刚入口的豆浆给呛住,“咳……”
“小姐,慢点吃。”菱衣赶忙过去拍她背脊,替她顺气。
“我……我忘了关上了。”要不是有一层面具遮着,她因心虚而最红的粉颊,铁定难逃菱衣的锐眼,都怪君啸尘那个胆大妄为的色胚子,随便进出她的房间,却老是忘记湮灭证据,真使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。
“小姐。”菱衣的脸色有些严肃,“我现在要说的事情,你不用害怕,可能只是我神经过敏罢了。”“是什么事?”她突然有不祥的预感。
“连着两日,半夜里我老是听见小姐房里有说话声,起身过来查探,却并未发现有何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