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兴奋都打了折,只因艾薇这对让人心折的憔悴眼眸。
“艾薇,别这样……”棠隶无奈低叹。
棠隶才刚开口,然而俐俐却飞快地来到他身边,迫不及待要把他拉过去,当然,和森静子也跟来了。
“原来你在这儿,你得见见这个人。”俐俐拉着棠隶的手到一个男人面前,“这是知名的艺术评论家——奎尔·霍克。”
“艾薇,你也在这里。”当两个男人客套地握手,俐俐发现了艾薇,一把把她抓过来,“这是发现棠隶的伯乐哟,艾薇自己也是个摄影师,具有独特的艺术眼光呢!”
俐俐把艾薇高高地捧了一遍,艾薇蹙着眉,并不想出风头,可是众人的目光,全转到艾薇身上来了。
奎尔暂停了与棠隶的对话,审视的目光凝着眼前的这位丽人,他恍然大悟似的说:
“你就是棠隶画里的模特儿,是不是?”
这句话让很多人的脸都绿了,尤其是和森静子。
棠隶直觉自己得保护艾薇,也得保护静子。
他正想说些什么,然而艾薇意外地把话抢了过去,她瞧也不瞧棠隶一眼,只是咯咯笑着故作讶异状。
“怎么可能呢?谁请得动我当模特儿?除非……”艾薇幽默地瞟了棠隶一眼,“他自己幻想着我的样子画,那我可就管不着了。”
尴尬在众人的笑声中解除,棠隶笑得很木;他直瞪着艾薇那张做作而强颜欢笑的脸庞,目光充满强烈的问号。然而艾薇的笑声却只是更加爽朗,前后只有几分钟,之前的抑郁与现在的开放,真是判若两人。
俐俐很快又把棠隶带走,继续与人应酬,棠隶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看艾潋,她却连个眼神也不留给他。
也许是因为今晚所受的刺激太大了,艾薇从这一刻起,开始有种豁出去的自暴自弃。
她一杯又一杯地接着喝服务生盘子上的白酒,一反刚才的沉静,主动周旋在会场间交际起来,那一抹瑰丽多姿的黑色身影,在宾客间谈笑风生,把自己喝得醉眉媚眼地,点燃每个男人眼中心摇神曳的火焰。
那放肆的、朗朗的娇笑声,不时传人棠隶的耳中,简直就像一把把刀子,射中他的心脏。这是何苦呢?他看不下去艾薇这么折腾自己。
“别再喝了!”
艾薇刚从侍应生手上又接过一杯新的白酒,抬起头来,眼前赫然是那张她朝思暮想,但此时却最最痛恨见到的人。
艾薇不说话,只是以眼角瞅着他,漂亮的唇一勾,挑衅似地晃了晃酒杯,在他面前慢慢的喝了一口。
“你醉了。”棠隶蹙紧了眉头,眼底的火焰在跳动,他没有多少时间,他是逮着空档好不容易才过来找她的,他强制地想取走艾薇的酒杯。“你再喝下去,就要连站都站不住了!”
你管我?艾潋眉眼一挑,手更紧握着酒杯,眼神里明显地表露出自己的反抗。
棠隶的下颏肌肉绷紧,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怒气,或是某种矛盾的挣扎。不管有什么事,过了今天再说好不好?”
“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艾薇冷哼一声,累积了一晚上的怨怒一触即发,她死命想抽回拿着酒杯却被棠隶握住的那只手,可是她愈用力,棠隶就握得更紧,艾潋一火,死命把手一甩,手没挣脱,酒杯却滑下去,坠落在地上。
玻璃与大理石撞击的清脆声响,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惊愕地转过头来;一下子,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,俐俐立刻排开众人奔了过来--
那破碎的玻璃敲醒了艾薇,也敲碎了艾薇这整晚戴着的面具,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悲哀!这一个晚上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,是在干什幺呢?她倏地觉得好累,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感笼罩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