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头勇敢的小鹰,他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,而将她驯养成笼中的鸟雀。
是鹰,便该让她翱翔於属於她的广阔宇宙。
他要的,不仅是一个女人、一名妻子,更是一个夥伴、一名知已,是能与他心灵相通的伴侣。
好半晌,聂修烽才笑著叹一口气,“尉迟,我第一次发现,你已是一位男子汉了。”
两兄弟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去、去南京!?”
未染困脂的素净脸庞上,满是惊愕与浓浓的不舍。
“是啊!我是来向你告别的。”拍一拍闺中好友的肩,阿棋也很舍不得。“阿涛,以後再见面,怕要隔好长一段时间了。”
两人相识虽不过一、两年,却极为投缘,几回下来,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姊妹。
“我听大公子讲过你和尉迟少爷的事情了。”阿涛眨眨已快泛泪的双眸,“没了书坊,可以自己重新再建一间书坊啊!干嘛非要离开京城,搬到那么远的南京城去?”她舍不得阿棋走。
“就是为了重建尉迟书坊,我们才要搬去南京城的。”她要从头来过!
“为什么?在京城不好吗?至少有人脉、有熟识的老主顾。”
“因为我要证明给他们看看。”让那些瞧不起女人的自大狂们,好好看仔细了,“不管在哪里,我阿棋还是阿棋,一样能挣得我应拥有的一切!”
“阿棋姊姊,你真勇敢。”阿涛重重点头,“我好崇拜你哦!”
“呵呵,不用太崇拜啦!”圆圆的杏眸一下子笑眯了起来。
这几个月来,少了书坊,没有了可以操心的事物,她专心致志地在家陪著尉迟。听他给她讲解诗文,伴他习字作画,将一颗心全投进尉迟的围棋之中。
她想认真地学棋,想做一个尉迟心目中的好棋童、做一个称职的好妻子。
可是,没有几天她便发觉——她做不来。
她总在尉迟念书给她听时,不由自主地想去看那些落满灰尘的帐册;总是在跟尉迟习字时,想偷偷拨动墙上的算盘:总是在尉迟讲解棋艺的时候,心神飞到书坊经营计画中去。
如果说几年前试著接手书坊经营是图一时新鲜,当作一件游戏来玩的舌,经过了这几年的摸索打滚,她已渐渐爱上了书坊、爱上了经营之道、爱上了身处商海的刺激感受。
这一辈子,她注定是一名商人,注定要在商场中悠游一生一世。
“阿棋姊姊?”阿涛望著陷入回忆中的女子,有些……自愧弗如。
同是女孩儿家,她却没有阿棋那种敢做大事的气魄。
想来,阿棋注定要成为翱翔穹苍的美丽苍鹰,而她,则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小鸟而已。
她,好羡慕。
“阿棋姊姊,我……可以跟你去吗?”她也想成为一只美丽的大鹰!
“随我去南京城?”阿棋一挑眉。
“嗯!”
“为什么?”只怕聂大公子那一关便通不过。
“因为,因为我也想像阿棋姊姊那样,成为一只美丽的鹰!”阿涛讲得很认真。
“鹰?”不可置信地重复一声,阿棋笑开,“什么鹰呢?”
“就是、就是为了梦想而努力的鹰啊!”
“那阿涛的梦想是什么呢?”
“雕玉。”阿涛点点头,“总有一天,我要学成雕玉之技,雕出世上最完美的玉品来!”
“所以,阿涛也是一只美丽的鹰啊!”
“我?是吗?”她整日坐在小小的斗室之中,怎会是翱翔天际的鹰?
“只要你肯为梦想努力,你便是。”
歪头细思了半晌,阿涛终於也笑了。
“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