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米特里盯着空房间:床铺得平平的,东西放得井然有序,就像一座白色的坟墓。他有种感觉,这种情况已维持好几天了,他冲到衣橱前,猛地拉开橱门,衣服都在那儿,还有他第一次见到她用来打人的那个黑手袋。
他吸了口气,怅然地站在那里。凯瑟琳不会留下手袋离开的。这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。那么她在哪儿?
他突然发火。他一直不敢面对她,回诺威?多米克的最后几英里,他努力让自己思想麻木,这样他就能接受她说的一切,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。现在他觉得自己像受缓刑的罪人,而他却想尽快结束自己的判决。
他原想能在白屋找到她,或许在读一本书,或坐在梳妆台前,甚至蜷在床上吃着糖。他以前去看望娜斯塔亚时她就是这样的。他甚至想过凯瑟琳会无聊地在房间里徘徊。他期望很多。
晚上他冲进房间,一声不响地上了楼。两个仆人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他。楼上厅堂里女佣看到他,屏住呼吸。通常家人总会接到他来到的通知,但最近他做事却非常奇怪。
他甚至没有带仆人一起回来。他们去莫斯科已远远落后于他,等他转身回来,中途遇到他们,他叫仆人们继续赶往莫斯科,毕竟那也是日程上的事,也该拜访一下塔塔娜了。只有两个高加索土役跟着他,今天他们也落后了。
季米特里平时做事从不这样匆忙,他急急赶往莫斯科并不是急着要看到他未来的新娘。塔塔娜从不萦绕他的脑海,他自己也不很清楚为什么去莫斯科,任何方向都能达到他怯懦离去的目的。这就是他事后认真考虑的。他想离开凯瑟琳,在她醒来时离得远远的,逃避她的蔑视和憎恨。虽然她说的话正好相反,那也是在药力控制之下。
去往莫斯科半路上他恢复了理智。他犯了个错误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这次更错。凯瑟琳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平息自己的愤怒。她以前向他发过火,他最终克服了,或者说她自己冷静下来。她是个明智的女人,她从不埋怨。这是他喜欢的一个特点,当然还有她的精神,高傲、激情和其它许多事情。
他想了很多,庆幸自己没有陷得太深。他甚至开始在想是否能劝说凯瑟琳留在俄国。他将给她买幢别墅,安排许多佣人,用金银珠宝和最昂贵的衣服打扮她。塔塔娜是为他生个继承人,而凯瑟琳是为了爱,他想象自己已把凯瑟琳牢牢地列入自己的未来计划中。
然后他想起自己不辞而别。他不敢肯定等他回去时她是否还在那里,她或许没有勇气在陌生的土地上独自冒险。但她要是非常生气,她或许会那样做。或者百般无聊,只得咽下自己的愤怒。
他马上掉头。塔塔娜这里能等,他必须先解决家里的事,即使这样做意昧着他得在凯瑟琳还未平静下来之前,过早地面对她的怒火。然后,她除了想杀了他,或其它事情占据了她的思想,才会冷静下来。
现在,他希望最糟的事情快些过去,他可以从新开始。他非常迫切地想见见她,看看他最担懮的事是否结束。他已经离开五天了。如果他见到她时第一件最想做的事是做爱,那么就该快些回去,他下药的蠢事也就没什么意义了。
季米特里离开白屋,回到大厅。他先前看到的那个女佣不见了,另一个女佣走来端着盛满食品的盘子,毫无疑问是为他准备的。他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开了。
“她去哪儿了?”他粗暴地问那女佣。
“谁,我的主人?”
“那个英国人。”他不耐烦地回答。
女佣似乎有点吓着了,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
他撇下她,边下楼边叫一名男仆,“那个英国女人到哪儿去了?”
“我没见过她,王子。”
“你呢?”
西门深深地了解王子,并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