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故意装这种嗲嗲的声音,心机这么重,我看到你就讨厌!」杨以信忿忿地又吞了颗小笼包,「你要是嫁进我家,我就要天天看到你,烦死了!」
杨昊礼蹙眉,「以信,有礼貌一点。」即使不喜欢她来,态度也不该如此,何况他正在吃她买的小笼包,还这样骂人家,未免太过分。
「怪了,我人缘一直很好,从来没有人这么讨厌我耶,而且我声音是天生的,才不是装的呢!」哇,竟看得出她很有心机,鼓掌鼓掌。「不想看到我,那你搬出去住好了。」
「为什么要我搬出去?!」
「不然我们问他,要我搬还是你搬?」呵,来离间一下兄弟感情吧!每天对著杨昊礼这块硬邦邦的石头,不捣蛋一下她会闷死。
康皙挨近杨昊礼,拉住他衣角,甜软的嗓子刻意添了几分幽怨,「学长,我如果嫁给你,你不会狠心叫我搬出去住吧?」
荡人心魄的柔腻语调害杨昊礼险些掉下手中的螺丝起子,他皱眉看著她委屈的模样。她在玩他吧?
可那语气却像他们真在交往,对著她含瞋带怨地向自己求助的无辜娇颜,教他回答也不是,不答也不是,黑肤表面虽无异状,其实底下每根血管都膨胀起来,血液加速流窜。
这莫可奈何的表情在杨以信眼中看来,就像一个对女友宠到舍不得她受委屈,只好什么都顺著她的无能男人,他怒吼道:「哥!」
这是他家耶!哥竟然要为了一个软趴趴的女人叫他搬走?!
正好电话响了,杨以信一把抓起话筒,发泄地吼道:「喂?!」
呀,这么容易就离间成功了,真没成就感。康皙懒洋洋地掩口打个呵欠,瞥见杨父正慢慢走下楼梯,连忙过去扶他,「杨伯伯,你还没睡吗?」
「刚要睡,听到你的声音就醒了。」其实是听到小儿子对她大呼小叫,杨父担心她受了委屈,连忙下楼看,见她盈盈含笑,这才放心,「这几天有你给的药布,我的腿没那么疼了,也睡得好多了。」
「我今天还带了好多来,以後你天天贴,会改善得更快。」
「这怎么好意思?这些药布不便宜吧?」
「我爸是医生嘛,这方面资源很多,有效就好了,其他的你就别在意了。」其实是因为老妈身在黑道,叔叔伯伯们长年火拼下来,累积了不少跌打损伤的秘方,杨伯父虽然是当年车祸的旧伤引起的筋骨酸痛,倒也挺对症。
「我爸是骨科医生,如果你愿意给他看,我可以帮你约时间哦。」她扶著杨父坐下,端了碗宵夜给他。
「我这旧伤不知看了多少医生,始终没起色,倒是让你治好了。」杨父瞥了埋头修车的大儿子一眼,「昊礼也受你照顾了,他不太会说话,不过我知道他很感谢你。」
「不不,都是学长照顾我啦!」康皙笑得粲然,道:「刚才在学校,我碰到一个『大坏蛋』,是学长帮我赶走对方耶!对方好可怕,一直往我身上靠过来,要抢我的东西……」
她越说越起劲,杨昊礼越听脸色越怪。
不过是只无害的狗儿,被她说得像遇上了强盗,加油添醋得像是他以一挡百,见父亲听得眉飞色舞,显然全当真了,他忍不住插口:「那只是只狗。」
康皙住口,见他一脸不苟同,显然不满她如此夸大其词,笑道:「学长,你好像不太习惯人家说你好话哦?」
杨昊礼一愣,她续道:「对你来说,那当然只是只狗;对我来说,那比坏人还恐怖。就像你那天替我叫锁匠,虽然对你来说是小事,却是帮了我很大的忙,我当然很感谢你啊!因为对我来说这些很重要,所以我讲话难免夸张一点,你别生气嘛。」她甜甜一笑,「不过,像你这样谦虚的人,我很欣赏唷。」
哪像她弟,连吃饭时帮忙递个纸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