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事归省事,事关好友的幸福,绝对有必要进一步评估。
於是康皙跷掉了整天的课,偷偷跟著杨昊礼,却发现这位学长竟然一天九节都排满了课,累坏了她这个从国中就有「跷课小天使」之名的康大小姐。
好不容易捱到七点下课,她尾随他来到车棚,赫然发现他的代步工具是机车,幸好她有脚踏车,而他车速不快,她拚命跺脚踏车,总算还追得上。
停下来等红灯时,康皙不免在心中感叹:唉!阿琇还说她哭是因为电视节目没看到,她怎能这样误解她呢?她是很难过影集没看到,但更难过破坏阿琇的姻缘呀,正因为是好友,才会慌得哭了,也才会认真想要弥补啊!
瞧,她还骑著脚踏车追机车呢!没有一定的交情,岂能请得动她康大小姐做这么累人的事?
灯号转绿,康皙立即踩动脚踏车,岂料踩了两下,脚下传来异感,她低头一瞧——居然「落链」了!
她傻了眼,後头的车子不耐烦地按她喇叭,她只得将脚踏车牵到路旁,眼睁睁望著杨昊礼骑著机车的身影转过街角,消逝在她眼底。
「昊礼,回来啦!」机车行里,李锁匠正在和杨父下棋,一手握著茶杯,向进门的杨昊礼招呼著,「我那老车又得换机油了,麻烦你啦。」
「我马上换。」杨昊礼放下背包,「你们吃过晚饭了吗?」
「吃过了。」杨父笑道:「我这老头子捱不了饿,你李伯伯炒了几道菜,就把晚餐解决了,还帮你留了菜。」
年逾五十的杨父眉目清秀,又因久病而苍白,更添几分书卷气,与杨昊礼不像父子,倒像对兄弟。
多年前一场车祸,让他失去妻子,身体健康大不如前,行动不便,连车行的工作也无法负荷,幸好当时才念国中的杨昊礼一肩扛起家务,打工贴补家用,支撑父子三人的生活。
「是啊,我又藉机在你们家白吃白喝了一顿。」李锁匠呵呵笑著,道:「昊礼啊,早上那女孩儿,你怎么认识的?」
「我不认识她……」一开始是不认识,现在却不能算不认识了。杨昊礼迟疑了下,解释道:「我早上送报时,发现她在公寓里哭,她说被锁在门外,所以才请你过去帮忙。」
「什么女孩?」杨父插话。
「是个十几岁的丫头,长得可标致了,嗓子甜甜软软,比刚做好的红豆年糕还软呼,教人甜进心坎里啰;我去的时候,她两眼红肿,还一直跟我道谢,真让人心疼。」李锁匠摸著花白短髭,揶揄道:「若非我知道昊礼的为人,还以为他欺负了人家呢!」
杨昊礼淡淡一笑,也不解释,将门外李锁匠的车牵了进来,准备换机油。
李锁匠又道:「阿礼,你升上大四,明年夏天就要毕业了,这精华的大学四年就这么全奉献给书本,不觉得少了点色彩吗?好歹这最後一年,交个女朋友,让你爸看看吧!今早那女孩儿就不错……」
「啊!」机车行外传来惊喜叫声:「你在这里!」
杨昊礼闻声手一颤,刚打开的机油泼了点出来,他讶异地看著门外的康皙。
康皙牵著脚踏车,微喘著拨开被汗水濡湿的发丝。脚踏车突然坏了,於是她牵著脚踏车转过了他消逝的街角,一方面不死心地想继续找他,一方面想找家店修车,沿路张望,就这么好运,让她找到他了!
「我还以为跟丢了呢……」察觉说漏嘴,她连忙掩住嘴巴,好奇地往机车行内探看,「这里是你家?」
相当狭小的机车行,铁架上摆满了零件和工具,空气中满是机械、机油的味道,虽难免有些污渍,大致上整理得很乾净。见屋内有早上才见过的锁匠,她招手道:「李伯伯,早上谢谢你了!」
「好说好说,进来坐坐吧。」李锁匠瞥了愕然的杨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