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浪仍守在原地,距离右将离开後已经过了几个时辰,北方入秋後日照短促,越近傍晚越感到冷风的威力,但……
倪珑月仍站在原地没有进屋的打算,这让他很苦恼,不知该不该上前请她进屋歇息。问题是,他的职责只在保护她的安危,不可以僭越去管束她的行为,但……
她这样一直站著没问题吗?
突然,珑月终於动了。
只是很轻微的摇晃了一下,却逃不过沙浪的利眼,下一瞬间,就见他闪动身影窜至她身後,却不敢妄动她分毫。
因为他知道她很不对劲,偏偏他要恪守主仆之分——她是主子的女人,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会令他感到罪孽深重。
怎么办?
事情由不得他再犹豫了,因为珑月的身子已经支持不住,整个人像突然失去力气的娃娃般瘫软下来。
「珑月小姐?」他接住她的身子,将她横抱起来。
这是第一个错误。
因为怀抱著她的缘故,他对她更有深刻的感动,怀中的女子竟是意想不到的纤细,娇小的身子轻若羽毛。
这样的倪珑月完全不符合他印象中坚毅的她。
他震惊的端详怀中面色苍白的女子。
这是第二个错误。
因为她的荏弱深深的打动了他,他不确定自己心底的悸动是否代表了灾难?但他的眼离不开她是事实,他的手甚至有拥紧她的冲动和欲望。
他早该明了的,从头到尾,他都站在阎涤非的身边,跟著阎涤非一样的距离和眼神看著她的困囿、挣扎、她的坚忍和执著,也因为他有顾忌,无法随心所欲的接触她,所以看她的眼神反而更为专注,没有不心动的道理。
怀中的珑月困难的睁开眼。「我没事……别告诉他。」
沙浪知道她指的是右将闯进来的事,他点头应允。
她不会知道现在的他比她还脆弱,只要是她的要求,他一定会为她办到。
「安心的睡吧!」他温柔的抚上她的脸。
这是他最大的错误。
因为他松懈了警戒,忽略了有个人已经穿过院子朝他俩靠近,那是他曾经发誓要一辈子效忠的阎涤非,而他刚才难得显露的一面已经落入阎涤非的眼里。
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,因为任何解释在此时都会成为狡辩,那是他最不屑做的,他也不打算那么做。
更何况,阎涤非也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打发的人。
他从沙浪手上接走睡得昏沉的珑月,凝肃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。
「请主上降罪。」沙浪面带愧色。
「什么罪名?」
那是没有人说得出口的罪名。
「属下该死。」
「你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。」
「那就免去我的职务,调我去守边疆吧!」
「不,那太大材小用了,我有个更重要的任务给你。」阎涤非的双眼凝住在怀中人儿的脸上,眼底净是柔情。
「记得你曾起誓以生命效忠於我吗?从现在起,我将这誓约转移给珑月,我要你以生命保护她,至死方休。」
表面上看来,阎涤非像是宽恕了沙浪的罪,实际上,对沙浪而言,这个任务比对抗千军万马还来得艰困,问题不在於他的能力是否足够,而在於他的心。
从这一刻开始,这个誓约将成为一个诅咒,直到某一方死去才能罢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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珑月直到半夜才从噩梦中挣扎转醒,发现自己又落入这个男人怀里,心情很复杂,但最多的还是见到他的喜悦。
「你应该唤醒我,我不想和你见面的时间全被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