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流的泪水,原以为她赶著来见的是虽然憔悴但仍活著的双亲,但迎接她的竟是断气多时的两老,和四周横陈的曾经熟识的倪家将。
追随倪永出城的将士几乎只剩一半苟延残喘著,这地方曾发生过争斗,只是原因不明,她不敢妄加猜测。
「将军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小姐,所以才会出此下策,命令我们待他自我了断後,砍下他的头颅跟阎涤非邀功,请他饶我们不死。」
自我了断?!
这一定是骗人的吧?她父亲怎么会未开战即认输?他一向坚持战士该有战死於战场的体认,怎么会突然选择自裁?
那天父亲对她说的话又算什么?要她不管如何一定要活著,他却可以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解脱?
不公平!
「你们为何还不动手?」珑月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双亲的尸身,像是要找出他们假死或是其他的证据。
右将激愤不平的道:「小姐以为我们是无情无义之徒吗?将军平时待我们亲如父子,若不是有必死的决心,我们也不会跟著将军撤出金安城,我们已经决定要跟黑盔武士力战到最後。」
「力战到最後……」珑月突然垂下眼睑,掩住眸底了然的精光。「你们做得很好,若真的听父亲的话,提他的头去见阎涤非的话,也只有死路一条。」
她的话引出右将的各种联想。
「右将敢问小姐是如何赶到此地?黑岩军为何肯放你进来?」
「自然是有人送我过来。」
「谁?」
「就是那个人,他为了我特地命手下对你们只围不攻,也因为要亲自护送我过来,才会延迟这么多天。他杀了左将他们,也攻破了金安城杀了城主,独独对我手下留情。」她语意暧昧不清。
「小姐是否已经和他……请恕我问得唐突,属下必须斟酌情况……」右将话说到一半,见到一名轩昂男子正朝他们走近,他知道他是谁,这天下间能有这般气势和风采的男人并下多见。
看阎涤非注视倪珑月的眼神,他恍然大悟。
情势急转,右将突然提刀将珑月抓到身前,身後剩余的倪家将则像见到暗号,马上群起包围住阎涤非。
「我知道你就是一路追击我们的黑岩王,给你两条路走,一是放我们这些弟兄离开,另一个是眼睁睁的看著我杀死倪珑月,然後大家一起拚个你死我活。虽然我知道你武艺高强,但面对我们这些把命豁出去的死士,你就算能保命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」
阎涤非原本冷凝的脸,听完右将的鬼叫之後,竟莫名其妙的扬起笑,这笑,只有珑月才明白。
「没想到我也有机会玩这种游戏,你觉得如何?珑月。」
「不准搞鬼!」右将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。
「这样对待倪将军的女儿好吗?身为下属该有护主之心。」
「将军已死,我们不需要再效忠别人。」
「倪永死了?」阎涤非询问的眼神投向珑月,见到她满脸的哀戚这才信了。「你杀了他?」
右将持刀的手心虚的抖了下。「少说废话,放了我们还是大家一起死?」
「我得考虑……」阎涤非原想拖住他们,待沙浪等人来援助,谁知他却看到令他发指的画面——
架在珑月颈边的大刀划破她雪白的肌肤,腥红的血沿著刀子滴落地面。
他的眼神转为阴恻,只因他没错过珑月主动拉近大刀划破自己脖子的小动作。
这女人该被狠狠的修理!
「好,既然人在你手上我就放你走,听清楚了,就你一个。」他双目寒芒大盛,让人不敢怀疑他的话。
「你……」右将突然无法应变,而原本听他指挥的倪家将们则开始对他信心动摇,鼓噪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