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人的顽强她是早就知道的,但他追逐的速度未免快得离谱。
「你是来杀我的?」
他淡笑不语,却更引人胆寒。
珑月倒抽口气,眼角瞥见那把被扫飞落地的匕首,不管是不是不自量力,她扑到地上企图拿回它——
「好痛……」小手刚碰到匕首便被一只马靴狠心的踏踩住,力道虽不会踏碎她的手骨,却仍痛彻心肺。
「你拿那东西想干嘛?杀我?还是自杀?」
他倾身捡起匕首,却对这把似曾相识的凶器迷惑起来。
「放开小姐!」巧意这时也被沙浪拎了过来。
他没理她,阴鸷的眼锁定珑月。
「这东西,你从哪里拿来的?」
「那是阎阳给小姐的!那一晚小姐什么都没做,你要找的人是我,是我叫人抓阎阳的——」
「你的话未免太多了点。」他弹指点上巧意身上的穴道,让她只能乾著急却有口难言、动弹不得。
「放开巧意!」
「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?」这可奇了。
「你要找人报仇找我就好了,别殃及无辜——啊!」小手被他更使劲的踩踏。
「我当然会找你,而且也已经找到了你,不是吗?不管你逃多远,事实证明……」他未语先笑。「我遵守承诺的能耐还是满行的。」
咬著牙,珑月软语相求。「那就放了巧意。」
「为何要?」他几乎想笑她的痴傻。「就算刚才那丫头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?对我来说,是谁亲手杀了阎阳已不重要,只要是将军府的人,全都该死。」
「那就快杀了我啊!」
他摇了摇头,像是对她的视死如归很不能苟同。「我话都还没说完呢!倪小姐。对你来说,阎阳只是一个人,但对我们来说,他却代表了整个黑岩国,不是你想的杀一个人来抵命便可作罢。」
「你到底想怎样?」
他不答反问。「先告诉我,你怕死吗?」
「我……我能不怕吗?」若不怕死,何必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?
「怕吗?」他要一个确定的答案。
「怕,我怕死!此刻的我比谁都怕死,这样说你满意了吗?」
「是小小的取悦了我,但还是让我失望不少,我想念那个在牢里挑战我的怒气的勇敢女人。」
这人……这人到底想怎样?
「所以我想给你一点回报。」
他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,但珑月可不会傻傻的往好处想。「我不会因此感谢你。」
「哦!你会的。」他似乎以玩弄人为乐。
「我给你选择的机会,你可以拿这把中看不中用的匕首再杀我一次,虽然成功的机会绝对是零;或者,拿这东西往自己的胸口刺,只要让这匕首整支刺进你的胸口,我就饶了你,不管你是死是活。」
结果还不都是死路一条!珑月狠瞪著他,拒绝接过匕首。
「不要?我以为我给你的选择已经很慷慨了,就算再怎么怕死,也该知道哪一种死法比较不痛苦,比较有尊严一点。」
她当然知道哪一种才能有尊严的死去,但她为什么要称他的心意?尤其在他肯定不安好心的情况下;更何况,死对现在的她来说是种解脱,如果可以,她会毫不犹豫,但她不行!
他有他自己的承诺;她也有对她父母亲的承诺。
「那好,我也给你两个选择,不是你亲手杀了我,就是马上放我们走。」
「谈判破裂。」他无限可惜的宣告。
但明眼人都看得出,他的表情离真正的惋惜还差好长一段距离。
珑月看著他把玩著匕首,心里揣测著他的下一步,当看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