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轻虹!”
正当她舒舒服服躺在榻上吃着远房表姐带来的江南小酥时,额娘却挑这个时候闯入她的香闺。
糟了!这一屋子的凌乱,全是她大方地让那些棋社朋友翻箱倒柜的结果,如果给闯进门的额娘看到,铁定逃不过一顿责骂。
“来了!”
轻虹胡乱收拾着榻上的锦被和一些吃剩的甜点,收拾完了,又连滚带爬地下床,抓起一堆堆丢在花厅的衣衫和首饰珠宝,全都塞进一旁的衣箱里,顺道整理自己的仪容,才开门让额娘进来。
“我在外头叫你叫几声了?你怎么像没听到一样,也不回我一声?”一进门就是一顿骂,骂得轻虹缩头缩脑。
反正她自己有错,就算再争,也只换来更多的责骂,不是笨蛋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。
“是,额娘教训的是。”她也清楚额娘这唠唠叨叨的个性,只要嘴巴甜,忍一下就过去了,然后下次再把教训忘得一干二净。
“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,有哪家的格格像你这样,老是把自己的院落搞得像猪窝?连我这个做额娘的,也不见得会喜欢这里。”福晋指着那些轻虹还来不及收拾的珠宝玛瑙,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气得差点晕倒。
“不喜欢就别来嘛。”
轻虹忍不住小声嘟哝,却只敢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回嘴,她要说大声一点,可能会被剥去一层皮。
很不巧的,耳尖的福晋还是听到了,她拔高嗓音,遗憾就是无法弥补。
“我说轻虹,表姐带给你的糕饼,全到哪儿去了?”大概是被吃了吧。
“肚子里。”她很诚实的回答。
“额娘不是说过,你的身材好不到哪里去,圆滚滚的身子虽然可爱,但是看你这样,谁敢上咱们家提亲?”想到她就有气。
她当场反驳:“额娘,没人提亲之事跟我的身材没有关系。”她就是喜欢这样,喜欢和别人不一样。
至于发胖,她只是被美食打倒而已,何况她现在根本不想嫁人。
正确的说,她永远都不想嫁人!
男人算什么东西,她的生命中从来就不需要男人;她喜欢把自己弄得丑丑的、呆呆的、笨笨的,只想让自己平凡。
她既然已经拥有了美貌,何必在乎身材?
虽然美貌是王府格格们想要都要不到的,但是在她眼里,外表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颗心。
“算了、算了。”她的女儿不可能被她洗脑。“我是来告诉你一声,你阿玛刚从准部回来,皇上准备今晚在宫里摆贺宴,你得出席。”
“我不要!”
她慢慢地踱回榻上,一脸无趣。
“什么?”福晋脸一阵白,“皇上摆的贺宴……”
“我不要、不要、不要!”轻虹皱着眉头,头摇得像博浪鼓。
谁不知道皇上指名要她去,就是准备把她指婚给某个贝勒爷。这事情大伙儿心知肚明,如果她真的去了,回来时可能得带个夫婿。
轻虹是皇帝的小表妹,皇帝最疼爱的也是她。自从上回福晋哭红着双眼,进宫哭诉轻虹三岁时卜的卦,皇帝就老是记着要帮她找个好归宿;可她根本不要,但是这群人就是喜欢这样,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福晋理都不理她,“我只负责把话带到,这是你阿玛要我转达的。”福晋转身,对于女儿的强烈抗议当作没听到。“你若没出席,后果自行负责!”
潇洒的丢下这句话,福晋就走了,气得轻虹猛跺榻上的棉被,踩得锦被都要爆出一团团的棉絮。
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贺宴是个幌子,王爷福晋可是想尽办法将她塞给其中一府贝勒,以免应验了三岁那年,一个江湖术士说的浑话。
是哪个瞎了眼的江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