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们明明进了几十仓库的粮,怎么会没有了。」
「真对不住,我们今天就卖五百石,早早就卖光了。」
「你们卖二十三文是不是,我出二十五文、二十六文,行不行?」
「大爷,您明天请早吧!我们真的作不了主。」伙计喊哑了嗓子,早饭到现在都还来不及吃。
各地水涝成灾,由于祥子在买树梢时,挑的都是位在山坡地的农家,所以幸运地都能拿到收成,等这些粮食再送进粮仓时,各地商家又是捶胸顿足,又是扼腕叹息。
「这个季大掌柜,真是了不得啊!这次水涝,就只有他发财。」
「唉!谁想得到,一斤八文不到的粮,现在都卖到三十文了,真是米比金贵啊!盛祥号这回最少赚了五倍。」
这次的买树梢,使盛祥号成了包头商场的龙头老大,确定了其在商界的独大地位,再也无人可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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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来喔!快来看看哪!」
在市集中,几句熟悉的口音清晰地传来,那是故乡的乡音,以为在梦中才会听到的声音。桔梗猛地回头,在人群里寻找着,找着记忆里的眉目,在同样水土下长大的人。
「妳在找什么?」走在前方的祥子注意到她的神态,低声问道。
「我刚刚听到有人说话,那是杭州的口音。」在这偏远的塞北,能听到乡音让她觉得异常亲切。
他沉默了,方正的脸上显得若有所思。
「我大概是听错了,走吧!」瞬间听到的吴侬软语,也许只是她一时思乡过度而情迷了。
他为她拢紧了大衣,她指间透出的冰凉让他不悦。「怎么不多穿点衣服?」
「没想到今年会这么冷。」说话间呵出的白烟更强调了包头的寒冷,今年第一场雪在此时来临了。
「这里的雪可不比杭州。」他微恼地将她拥进怀里避风。
杭州的雪是细致的,轻轻悄悄地落下,像是一首动人的诗,而包头的雪是粗犷的,连风带雪迎面而来,剃刀似的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。
「季掌柜、季夫人,进来店里喝口茶吧!」悦来客栈的李老板热络地招呼着。
在祥子的作主下,可娜已许给石子,两家成了儿女亲家,自然格外亲近。
夫妻俩走进了客栈,围着炉火喝着热茶,一时间,全身都暖烘烘的。
一看来客是盛祥号的大掌柜,不少人都凑了过去。
「季掌柜真是神机妙算,怎么知道今年有大雨,还买了那么多的粮?」
「唉!早知道我就不卖掉了,一斤粮最少能赚三倍,我就没那个福气。」
「你当是谁都能买树梢是不是?盛祥号买粮时,你还偷笑哩!」
「哎哎!没这回事。」被点名的人困窘的辩道:「你不也说季掌柜疯了,」
两人争辩得面红耳赤,祥子连忙劝解。「两位别多说了,我只是运气好罢了,当时买那么多粮,我心里也是没底。」
「现在盛祥号可是包头第一家了,别说包头了,在伊黎、科布多、察哈尔台等地都设有分号,在这短短几年间就打下如此江山,都快能说是蒙古第一家了!就连额尔勒也在今年的买树梢上吃瘪,听说已经离开包头了。」
祥子和桔梗听了同时一震。「额尔勒离开包头了?」
「那可不是,今年他为了要整垮盛祥号,把他手上的粮全都倒给盛祥号了,还用了比平常多了五厘的利,去拿下盛祥号的借据,光这么一转手,就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。」
「不只是损失了钱,听说他的三姨太和大夫人争风吃醋,三姨太一气就上吊死了,家里听说一直闹鬼,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