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可不能食言。」
「快给人家工钱,别忘了是三倍的工钱。」
大牛一张黑脸涨得通红,在群众鼓噪下,不甘愿地掏出钱扔给了祥子。「你这小子还真是了得,拿去吧!」
拿到工钱,祥子拱了拱手。「多谢了,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,还得仰仗牛爷关照,若还有什么活儿可干,请多关照小弟。」
祥子不卑不亢,还给大牛留了点情面,他深谙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的道理,大牛的脸色这才稍霁。「兄弟,明天你再来,我这活儿还让你干。」
「多谢!」他打了个揖。
拿着银子,他付了积欠客栈的房钱,再走进屋里时,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,就怕吵醒了桔梗。
「妳醒了?」见她斜倚着床,虽仍是不胜娇弱,但与前两天相较,气色已好了许多。心里稍稍放心,却又见她一对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,祥子的心跳又乱了。
「刚睡醒,你去哪儿了?」她明知故问。
「我出去为妳买药。」他扬起手中包着药材的纸包晃了晃,嘴边咧着笑容。
「祥子……」她轻声喊他,「你过来点。」
他连忙摇头。「我一身的汗臭味,怕妳受不了。」
她微微一笑。「不要紧,我不也是一身药味?」
那怎么会一样?但她的温柔让他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她床边。
桔梗拿出绣帕,为他擦拭额上的汗。「外面很热吧!瞧你一身的汗。」
他全身一震,见她温柔沉静地看着他,他的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。「是很热……不要紧的……真的不要紧……」
她幽幽地叹了一声。「傻瓜!」
嗄?
她显得有些累了,轻咳几声。「祥子,我病了多久了?」
「十七天了。」
「我们身上也没有银两了吧?」
「妳别担心。」他答得又急又快。「妳好好地养病就好了,我还有银子。」
她的黑眸湛亮如星,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。「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?」
祥子愣了一下,顿时,他脸孔涨红,支吾低语。「应……应该的,我……妳生病了……我是个大男人,妳是个弱女子……」
他恨,恨自己无能为力,恨自己身上没有银两,不能让她在市镇里最昂贵的驿馆客栈里休息,不能为她找大夫看病,恨他不像个男人,不能好好保护……他心爱的女人。
见他的额头又沁汗,桔梗再拿起绣帕为他拭了拭汗,他心里一阵感动,不觉痴傻地看着她。
「让我看看你的手。」她又柔声地要求道。
祥子乖乖地将一双大手摊在桔梗面前,那是一双惯于劳动的手,指掌间长满了厚茧,还有新增的各种大小伤口,深深浅浅的,数起来竟也有十来道。
「不要紧的,不会痛。」见她一脸难过欲泣的模样,他忙藏起手不让她看。
怎么会不痛?在两个时辰内,搬完了足足一百袋的米,只怕不仅是手上,连身上都可能有伤。
她抬起纤细的小手,露出雪白腕上通体碧绿的玉镯子,青翠亮眼的绿色,衬得她细致的肌肤和纤细的玉指更加白皙。镯子在她细瘦的手腕上,显得有些松脱,才没几天,她已经消瘦了不少。
「祥子,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翠玉镯子,你把它拿去卖了。」说着她就将腕间的玉镯给褪了下来。
「这是妳的东西,不能卖。」祥子连忙推却。
她却静静地瞅着他。「我病了这么多天,也花了不少银子,你我的身上都再没有其它值钱的东西了,你的刀和衣服都典当了吧?」
她隐约记得在她意识模糊之际,吃了不少的药,若没有银子,当地店铺只怕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