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的毒针。
“有机关……”反应慢一步的其余人等,这才慌慌张张地各自寻求掩避。
但他们其实多虑了。段飞云在发现木箱有问题时,便将木箱对准方位丢了出去,因此那些要命的毒针全射中了静候在阶梯下的另一位冥教使者,一根也没射歪。
他会将凤蝶吟推倒是怕木箱里除了毒针外,尚有其他机关。为防万一,他才以身护卫着她。
意外过后,凤蝶吟藏身在桌椅、廊柱之后的手下们纷纷走了出来。
“想不到冥教教主这么卑鄙,打不过我们就用暗杀这一招。”
“不过这是谁的人头啊?”
“不知道,没见过。”
此时,凤蝶吟也在段飞云的陪伴下走了过来,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两颗人头的主人。“凤悦仁、凤书。”
想当初,他父子俩财迷了心窍,不惜联合冥教中人谋害至亲,以夺取凤府家产。结果呢?
人心不足蛇吞象,落到今天这步田地,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,怨不得人。
凤蝶吟轻一挥袖。“叫人把大厅清一清吧!”她可无意为这些罪有应得的败类隆重治丧,随便挖个坑埋了就算了。
一名大胡子拱手领了命。“知道了,我这就去找人来整理。”
凤蝶吟晶亮的眸光转向段飞云。“我该谢谢你,你救了我一命。”不过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快了吧!一点儿都不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。
“喔!”段飞云皱皱眉。“只是刚好我怕血,一见血就发昏了,所以在发现木箱上有血时,便下意识将箱子丢了出去,一切纯属巧合。”
可是他丢箱子的角度和推倒她的时机,未免也太巧了……凤蝶吟的心中满是疑惑。
“哇!”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。“你们过来看看,一记指风就洞穿了一个人的胸膛,这功力可不简单啊!是谁做的?”发问的人瞄了瞄周遭的同伴。
场中每一个人头上都罩了一片疑云。你看我,我看你,显然他们谁也没能耐干出这等事儿。
那会是谁呢?明知荒谬,但凤蝶吟怀疑的箭头就是忍不住射向段飞云。过多的巧合实在启人疑窦。
感受到她探寻的目光,段飞云忙将两只眼睛往上吊起,颀长的身子瑟瑟地发抖。“天哪,血……他胸口好多血,不行了,我快晕了,唔……”
“飞云!”凤蝶吟急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。“你先别晕啊!我这就送你回房。”她奋力搀着他往内室里走。
其余人等皆以一副轻蔑的表情目送他们离去。
靠着一身武力闯荡江湖的绿林人士向来瞧不起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提的书呆子。尤其段飞云又把自己扮得恁般柔弱,怎不令人越瞧他越觉不顺眼。
凤蝶吟将身子不适的段飞云扶回睡房后,立刻又倒来一杯温茶喂他喝下。
见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喘着气,她心头千回百转,兜满了不舍。
“飞云,你也离京好几个月了,是不是该回去看一看?”早上她也听到皇上挽留他的话了。只要他肯回京,复官当不是问题,她希望能劝他重回庙堂。
“不必。”他轻耸着肩。“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,告个一年半载的假,不算什么的。”
一国的宰相还不叫重要人物吗?她明白他谎言里纯粹的善意,但打心里涌出的不舍依然浓烈。
“可是告假太多总也不是好事啊!况且栖凤楼……”她撇开头,任羞惭蓄满了双眼。为父报仇的事她从头到尾没后悔过,但伤害了他却足以令她悔恨终生。“这是个什么地方,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他默然无语望着她,他清楚,她有什么事是他不清楚的?
但就因为他什么都知道,才更怜惜于她所必须背负的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