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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蝶吟掩嘴窃笑着。裴应当她女菩萨之名是凭空得来的吗?她可不是只会乱散钱的滥好人,她有一颗聪颖的天才脑袋,精明手腕可不输给她那行商遍天下的首富爹爹呢!
好一个善于鼓动人心的女菩萨!段飞云冷眼旁观情势的演变,不禁对凤蝶吟细密、深沉的心机有了一番不同的认知。
她到底有什么目的?
段飞云撑着大病初愈的虚软身子,倚在门边细细打量眼前与段家破落门户毫不搭轧的千金小姐——凤蝶吟。
距离她救爹爹免于裴应毒手已过月余。这一个月来,她天天来拜访段家的破草屋,初时是送汤送药,接着她又带来一堆帐簿请他们帮忙核对。听爹说,她还想资助他上京赶考,为什么?她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?
自幼因家贫,遭受了无数白眼与轻蔑的段飞云,实在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人好,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,除非别有所求,否则谁愿对人付出真心?
只是这凤蝶吟也未免太傻了,她想在段家里求什么?他家根本是一无所有啊!
“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吧?”毫无预警地,凤蝶吟突然对他抛去一记媚眼。
段飞云眉间耸起一座小山,颇不满她轻佻的举动。“凤姑娘今天来访,有何要事?”
“请你帮个小忙。”她不拘小节地伸手去拉他的手。
他后退一步避开她,严厉浮上双瞳。“男女授受不亲,请凤姑娘小心自己的言行。”
她曲起一只脚打着拍子。“我说段公子,我今年十岁,请问你贵庚啊?”
“十二。”他继续瞪着她律动的脚,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庄重了。
“是喔!”她轻叹一声。“既然我们都还小,有必要防得这么紧吗?”
“男女之分并不因年龄而有差别。”他的固执可是遗传自秀才爹亲,其坚实足以比拟泰山顽石。
凤蝶吟悄悄翻了个白眼。“随便你吧!”她心里又偷偷地骂上一句——酸书生。
段飞云轻咳一声,基于礼节,他并不打算请凤蝶吟进屋。“我爹不在家,凤姑娘……”
凤蝶吟摆摆手打断他的话。“我今天不是来找段老爹的,我要找的是你。”
“找我?”他们不相熟吧?找他何事。
她手一伸,又想拉他,随即想起他的古板,小手迅速地缩了回去。“我说过啦,我想请你帮点儿小忙。”
“帮忙……”他一句话未完,一只大大的竹篮便飞进了他怀里,沉甸甸的重量差点儿压垮了他虚软的身子。“凤姑娘,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陪我去城隍庙。”
“你要去城隍庙!”他嗓音拔尖了八度,早听人说过凤扬城里最近涌进了一批灾民,都是避瘟疫避到这儿来的。县府担心那些人将疫病带进城里,便将他们全隔离在城隍庙里,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她居然还想去,有没有搞错?
“对啊!我要送一些药材和粮食去给寄居在城隍庙里的人。”她指指他怀中的提篮,她要送去的东西全在那篮子里了。
“为什么不叫别人送去?”一个小姑娘孤身闯疫区,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?
“没人要去啊!”大家都怕死嘛!谁敢去?
“既然没人要去就表示那个地方不可去,你怎么……喂!凤姑娘……”她居然不顾他的反抗,硬是使劲儿地拖着他走。她到底想干什么?而他也该死,明明比她大两岁,还是个男孩子,却无能摆脱她的痴缠,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。
凤蝶吟就是看在他大病初愈,没力气抗拒她,只能乖乖地被她牵着鼻子走,才来找他帮忙的。
段飞云就这样毫无反抗余地的被拖到了城隍庙,沿途他不停地对她晓以大义。
“凤姑娘